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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估計一時半刻都沒有辦法調整過來。可她卻沒有說話,趙梓月在她眼裡是一個孩子,但她要做母親了,也必須是一個成熟的孩子,這種事還得她自己去想明白。
“要不然……”低低的,趙梓月又說,“要不然這樣好不好?等十九哥哥的大軍開拔時,我偷偷帶著孩兒去看他一眼好了。不是我看他,是讓我孩兒看他……這樣他要是死了,我也不算對不住我的孩兒了,你說對不對?”
夏初七又說了什麼二鬼沒有聽清楚,他耳朵裡一直“嗡嗡”作響,看著那個嬌嫩柔軟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姑娘紅著眼睛說這一切,他越發覺得自己該死。如果當即不是他混蛋,她現在又何至於此?
“梓月,那就這樣吧,我得走了。”
四十八個小時,已經用去了幾個小時,夏初七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辦。不管趙梓月與二鬼有沒有未來,她不是上帝,不是月老,做了該做的事,該別離的人還得別離。
“那……好吧,二十九那天,我等你。”
二十九是大軍開拔的日子。
夏初七撐著桌子站起來,衝她促狹的一笑,“先鋒營會與糧草輜重先行,二十八就得出發了,記好了日子啊?你不要忘了。我如果有事,不一定會來的。”說罷她起身看了一眼二鬼,遞了一個眼神兒就辭行往外走。
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太過倉促,從來沒有穿過裙子的二鬼,那腳剛邁出去,就被裙角給絆住了。一個踉蹌撲倒出去,又不小心踢到了一個凳子,腦袋重重地撞在了門楣上,裙子被凳子一勾,“啪”一聲,就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殿中的人,全都驚詫失色。
可在一連串的“咚咚”聲裡,趙梓月卻哈哈大笑起來。
“楚七,你這個婢女太好玩了,好好走路還能摔了……”
她向來是喜歡捉弄人的,見到別人出醜很是高興。可聽著她銀鈴一聲清脆的笑聲,二鬼卻幾乎是逃也似的奔出了雲月閣。他不敢大口出氣,心裡的緊張感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不想承認,可他不得不承認,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害怕。他不怕死,卻害怕他走了,她真的會帶著他的孩子選了別人做駙馬……或者等他死了,她會帶著他的孩子孤獨地了卻一生。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是他樂意看見的。
“鬼哥,摔到哪兒了?”
看他躬著身子一陣喘氣,夏初七擔憂地問了一句。可二鬼卻沒有抬頭,更是不敢再看身後雲月閣的院門,心臟一陣緊縮,好不容易才迸出幾個字。
“郡主,我太混蛋了……”
“還好吧,那只是一個意外。”
“不瞞您說,我後來回想過很多次……其實我……或許是可以剋制的,我為什麼就沒有忍住呢……殿下說得對,我就是該死……”
夏初七看著他喘息著額頭,蒼白憔悴,還有猛一抬頭時紅通通的眼睛,低低說,“行了,別垂頭喪氣的,你先回去吧,被人看見了不好。別忘了啊,答應我的條件。”
二鬼沒有回答,她慢慢地補充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有分寸。”
……
……
從宮中出來夏初七沒有回誠國公府,而是繞道去了濟世堂。
她有好些日子都沒有見過顧阿嬌了,今兒來買藥見了面,才發現這姑娘似乎憔悴了不少,原本白嫩嫩的小臉兒上多了一些愁緒。說是與夏常沒了下文之後,她舅家又為她說了一門親事。但是她不喜歡,與家裡人要死要活的僵持著。
這個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敢於抗婚的女人,都是巾幗。夏初七心裡佩服她,卻沒有多餘的時間與她說話。在濟世堂裡買好了需要的藥材,她拎著藥包就去了丹鳳街找李邈。
那裡有一個宅院,是錦宮眾人的臨時居住地。
從松子坡回來之後,李邈就跟著傅成昊去了。當時為了化解與陳大牛之間的恩怨和危機,她是不得已才承認自己是袁形認可的錦宮當家人。但江湖上的事兒就這樣,話說出來了就得認,不能當成在放屁。如今的錦宮被陳大牛踩得七零八散,不管是為了死去的袁形,還是為了自己在松子坡上的承諾,她都必須去把錦宮的事兒給辦妥了。即便將來要離開,也得等到錦宮走上正軌。
看見她急急忙忙的進來,李邈第一句就問。
“你這是準備與人私奔了?”
夏初七嘿嘿一樂,衝她翻了個白眼兒,“我是那麼沒有出息的人嗎?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