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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天際,殘陽如血。
飽受戰火的官道上,一片空曠冷寂。
一行二十來個錦衣衛,一輛黑漆的馬車,幾輛關押著囚犯的囚車正從順天府出發前往開平的路上。這正是夏初七與錦衣衛東方青玄一行人。
從客棧出來的那天,夏初七完全沒有想到,東方青玄這一次不是空手去開平的。他還從青州府的大牢裡押解出來了“棍嘰”,放入了囚車裡,一路北上。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夏初七才知道原來那個“棍嘰”姑娘是北狄公主,她的母親是如今的北狄大妃,她的哥哥正是北狄軍的統帥哈薩爾。夏初七不知道東方青玄要帶“棍嘰”去開平做什麼,不過很顯然,那廝不是一個好貨,做事更不會沒有目的性,而且多半都是“喪心病狂”的事兒。
她沒有多問。
當然,東方那廝狡猾,她即使問了,他也未必肯說。
一連幾天下來,她沒有與“棍嘰”說過話,也不怎麼與東方青玄多聊。為了避免被陳景逮到送回京師,每次留宿客棧的時候,她都住在東方青玄的隔壁房間。可與那天晚上的孟浪不同,其後的日子,他再沒有對她有過什麼親暱的舉動,這讓夏初七懸了許久的心,又落了下去。
她就說嘛,她也不是人見人愛的姑娘,像東方青玄那種美得不似人間生物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不過幾日下來,她對東方青玄也有些刮目相看。以前她只覺得他狠、毒、無情、心機叵測,拿著繡春刀擦試時那含著笑的眼神兒,看一次,她都覺得會少十年壽命,會掉一地的雞皮疙瘩。可相處多了,她卻發現他身上不少的優點。他脾氣是真好、細心體貼、很懂得照顧女人。
假以時日,其實與他做朋友,也是很舒心的一件事。
念頭入腦,她微嘆了一口氣,漫不經心的問他。
“還有多久才到開平?累死我了。”
“快了。最多還有兩天。”
聽著他懶洋洋的回答,夏初七寬了寬心,剛想鬆口氣,可看著遠處綿延的官道,不由又提起了一顆心來,“你說這都避了好幾天了,陳景不會再追上來了吧?”
“那可說不準。”
東方青玄說著,在馬車的搖晃裡,又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享受地嘆了一口氣,又瞄了她一眼,“你這都是自己找的罪受啊,讓你回京師好端端的待著不肯,非得到北邊兒來,怪不得誰。”
“我也沒有怪你。”
看著夕陽的光線,想著距開平府越來越近,夏初七滿心都是歡喜。好久沒有見到趙樽了,她很想他。那種想不同,不是想戰友的想,不是想傻子的想,是一種從來都沒有想念過的“想”,想得只要腦子裡浮現出他的臉,心裡的每一個脈絡都在清晰的泛甜,與他相處的往事也都會一件件在腦子裡浮現。
“哎,大都督,我咋感覺咱這車隊的行進速度太慢了。”
東方青玄的聲音傳過來,“不是車太慢,是你的心飛得快。”
“噗哧”一笑,她若有似無地又嘆了一聲。
“是啊,慢的不是車,是人心。”
分別的日子,太難煎。只要能在一處,即便危險,也都是快樂。
趙十九啊趙十九!
默默的想著,她說不清心裡那份兒情緒到底是什麼。正酸酸甜甜的胡思亂想著,不遠處的官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重重的馬蹄聲,聲音由遠而近,終於停在了煙塵滾滾的官道中間。一人一馬橫刀而立,在戰馬的“嘶”聲裡,他低低喊了一聲。
“大都督留步——”
馬上的男人二十幾歲的年紀,一張年輕的面孔正直冷硬,眼睛微微淺眯,背上的弓箭和箭囊,手裡提著的鋼刀,在陽光下詭異地泛著一層寒氣。而他黑衣輕甲,嘴角緊緊抿起,顯然對於東方青玄幾天的故意迴避不耐煩了。
“陳侍衛長!”
東方青玄撩開馬車簾子,阻止了隨從的驚喝,彎著唇角看著陳景,像是剛剛見到他似的,笑得特別的無辜,“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陳侍衛長也是去開平,要不要一道兒走?”
陳景一手提刀,一手勒馬,目光涼涼的。
“大都督,陳某得罪了,請你把人交給我。”
“人,何人?”
“大都督心知肚明。”
輕笑一聲,東方青玄慵懶的揉了揉鼻子,表情很是欠揍,“本座與陳侍衛長不算熟識。又怎會與你‘心知’,更談何‘肚明’?陳侍子長說笑了。”
從這幾日陳景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