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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嘰”衣服稍稍有些凌亂,可看上去還沒有遭到實質性的侵害,態度也依舊高傲。即便她落魄了,仍然像一隻孔雀似的高高昂著她的下巴,那神態動作倒是讓夏初七有些佩服。
躺在兵士圍攏的人群裡,她假裝自己只是旁觀者,可卻感覺到“棍嘰”向她望了過來。視線在空中碰撞一秒,“棍嘰”嘴皮動了動,沒有出聲兒,可夏初七自從上次與趙樽“鑽研”過唇語之後,在這方面還真就有了些領悟。
她分明看見“棍嘰”嘴裡說的是“謝謝”。
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知道是她救了她。
“來人啦,把她關押到馬棚裡去!”
夏常緊皺的眉頭還沒有開啟,冷冷看了夏衍一眼,下了命令。說完又轉頭看著圍觀的兵士,“大家都回去睡吧。我再強調一次紀律。戰前動員時,大將軍王有嚴令,戰時需提高警惕,不許禍害百姓,不許虐待俘虜,不許姦淫婦女,不許胡作非為,不許私自離營,不許……”
聽他說了好多個“不許”,可夏初七卻沒有聽見他要如何處置夏衍,心裡有些不服氣了。她站在人群中間,隔得有些遠,這會兒又是晚上,她心知自己不怎麼起眼,變著嗓子就咕噥了一句,卻足以傳入所有人的耳朵。
“指揮僉事犯了紀律,指揮使要如何處置?”
一石激起千層浪,戰時“軍心”何其重要?即便夏常是一個文人,也深知這一點。而且今天晚上的事鬧大了,早晚得落到趙樽的耳朵裡,趙樽向來又以治軍嚴明著稱,要是他包庇不處理,只怕到時候不僅他吃不了兜著走,夏衍受到的處罰只會更加嚴重。
略略一考慮,夏常一橫心,幾乎是從嗓子眼裡迸出幾個字來。
“把夏衍拉下去,二十軍棍!”
“大哥!”
眾人在指指點點,夏衍卻當即就發了狠。在魏國公府,夏常是夏廷德的長子,向來有長兄風範,處處都很是維護弟弟。夏衍與他是一個老孃生的,老孃愛幼子,更加偏愛夏衍,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你竟然敢打我?”
夏常皺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不是我要打你,是軍紀要打你。趕緊拉下去!”
“是。”幾個兵士得了令,走過去要拉夏衍。可夏衍卻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高聲怒罵。
“夏常,你有什麼了不起?你不就是比我早一點從娘肚子裡爬出來嗎?什麼好事都被你佔盡了,你世襲爵位,你以後是國公爺,我們兄弟幾個啥都不是,如今老爹扶我一把,讓我到營中謀個職,你就要給我一個下馬威,打我個殺威棒是不是?”
不得不說,這夏衍是一個沒腦子的王八蛋。明顯他哥在護著他,他卻是一點不領情不說,反倒還在那裡虛張聲勢的吼罵。要知道,這天高皇帝遠的,他哥真要整治他,哪裡輪得到他在那裡張狂?
遠遠地瞧著夏家兄弟“互咬”,夏初七的唇角彎起。
“有意思啊。”
“小齊……”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孟站在了她的身邊,壓著嗓子低低訓示了一句,“你膽子也太大了。今天晚上的事,要是一個不小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沒有幹什麼壞事,哪能那麼容易死?”她哧哧笑著,指了指遠處營房門上隨風飄擺的旗幡,低低說,“我只是不想他丟了大將軍王的人。老孟,你得知道,這是大將軍王的軍隊,下頭的人做的爛事,北狄人都會算在大將軍王的頭上。到時候,給他扣一頂‘姦淫婦女’的帽子,不是損害他的聲譽嗎?”
她說得很嚴肅,可是在老孟看來,她的語氣很是怪異。
對於他們來說,“大將軍王”這個稱呼,也不過只是一個稱呼下的虛擬人物而已。除了校場上遠遠見過一面,他們這種兵永遠也觸不到趙樽的人。
說白了,他們當兵無非也只是為了那一份軍餉,為了養家餬口,自然不理解她嘴裡說的榮譽啊名聲啊什麼的,更加不能理解——大將軍王被扣上“姦淫婦女”的帽子,與他一個小兵有多大的關係。
“回去睡吧,明早還要起來做飯。”
“哦……”夏初七瞥了下嘴巴,“老孟,旗長,多謝你……”
她謝的自然是老孟替她保守了“敲鍋震狗”的秘密,可想到明天早上起床“做飯”,她卻有些頭大。營中的早餐都開得極早,做火頭兵的起得就更早,老孟以為是對她的維護,可他卻不知道,她寧願去對付那些軍械火器也不願意面對饅頭烙餅和稀飯。
兩個人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