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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小兄弟,請。”
陳大牛攤了攤手,態度極是友善。
他聲如洪鐘的粗嗓門兒,也打斷了她的神思。
輕輕莞爾,她淺笑,“定安侯先請!”
大軍再一次啟程了。
跛腳少年沒有騎馬,他極為愛惜地整理了一下大黑馬身上架著的一隻鳥籠,又疼愛地摸了摸它的馬臉,一瘸一拐地隨在了陳大牛的身後。
他的身邊,麻臉婦人與黑臉漢子亦步亦趨。
陳大牛餘光掃著他們三人,目光裡波浪湧動,千言萬語在喉嚨裡翻騰,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放緩了馬步。
大街上的鬧劇落幕了。
可只覺此事怪異的百姓們,還在議論紛紛。
“籲!這定安侯果然親近百姓……”
“是啊,那小子是走運了。”
“這樣也可以?……不好說啊,誰知去了,能不能拿到銀子?”
注視著遠去的隊伍,在擁擠的人群中,兩個戴著斗笠、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個人壓低帽簷,迅速轉入了街口的一個巷角,一個人繼續跟上了隊伍。
斗笠男推開了老舊的院門,裡面有好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來走去,人人的手上都拎著武器,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他閃身入了內室,拱手朝座上的人一揖。
“曹千戶,找到人了!”
等他把在街上見到的一幕說完,那個叫曹千戶的中年男人卻沒有多大的動靜兒,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鬍,他冷冷一瞥。
“看清楚了,是她嗎?”
斗笠男道,“是,我與孫五都很肯定。雖然他喬裝得極好,但在漠北大營,我與她相處了一年多,即便她化成灰,我也能認識……還有,那匹大黑馬,也極像晉王的坐駕。”
聽到這個,曹千戶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坐直了身體。
“果真?”
“應該是那匹馬……曹千戶,依卑職看,定安侯也是認出了她。不然,他怎會輕易允諾給一個刁婦賠償?”
“那就奇怪了,她為何獨獨找上定安侯?”
曹千戶略有憂色,那斗笠男緩了緩,卻是一笑。
“定安侯是晉王舊部,交情頗深。依卑職看,若不是為了盤纏。就是她……想借力回京。”
“哼!不管為了什麼,都與你我無關。”曹千戶冷笑一聲,挑高了眉梢,瞥向斗笠男,“我們只須記牢一點,她若活著回去,你我……都得死。”
“曹千戶……?”
“安排去吧!”
“是。”
……
天上的陽光到了落晚時,被吃入了夜幕的肚子。烏雲壓了上來,像是要下雨了。立春以來,還未有下過雨,人人都在盼著新一年的春雨,可雨遲遲不下,反倒陰得令人心裡沉鬱。
大寧驛戰。
外面的天再陰暗,客堂裡卻燈火大亮。
仍然一身甲冑的陳大牛,看著盤腿坐在案几邊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跛腳少年,眼睛有些熱。
“慢點吃,吃完還有……”
瞥見他同情的目光,夏初七突地笑了。
“一年多未見,侯爺還是這爽快的性子,我喜歡。放心,我既然找上門兒來了,自然不會與侯爺客氣。不過說來,侯爺這裡的伙食,確實不錯。哎,這些日子,從陰山一路走過來,好久沒有這樣好好吃過東西了,也好久沒有……”
晃了晃手中的酒碗,她視線模糊。
“也好久沒有喝過酒。”
陳大牛緊緊抿著唇,看著她,沒有出聲。她也不管他如何想,只一個笑了笑,入喉的酒,都化成了相思的癢。酒是米酒,並不烈,但一入喉嚨,卻像灼燒了她一般,忍不住就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笑。
“我記得上一次喝酒,還是與他在一塊兒。這一轉眼,他竟是離開這樣久了……”
“楚七。”陳大牛喉嚨一鯁,聲音也啞了,“你可曉得,皇太孫布了天羅地網在找你?錦衣衛也在跟著瞎摻和……你眼下有什麼打算?”
夏初七放下酒碗,桀驁不馴地抱著雙膝,撩眼看他,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可陳大牛怎麼看都覺得她的笑刺眼得很。與她往日那種由心而發的燦爛不同。不管她笑得有多快活,他也覺得天頂陰雲密佈。
“楚七,你光看著俺笑,你趕緊說說。”
輕輕一笑,夏初七又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