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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處,烏央烏央的全是人。
接踵摩肩的人群裡,擠得水洩不通。黑臉漢子蹙了蹙眉頭,望了一眼旁邊的跛腳少年,一皺眉頭就把他扯到了邊兒上,繃緊的面孔,看上去極是凝重。
“你想好了?”
輕“嗯”一聲,跛腳少年沒有轉頭看他,低低應了,眯著的雙眼仍在打量定安侯大軍的方向,淡淡的眉眼間,一股子銳氣充盈,有著與他的年紀極不相熟的冷漠。雖然,他的臉上帶著笑。
“走了這些日子,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眼下與定安侯一道回京,再是安全不過。”
黑臉漢子沒有答話,只看著她不吭聲兒。
麻臉婦人卻擠了過來,搔首弄姿的壓著嗓子嘆。
“主子,奴……我還是覺得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跛腳少年打斷了他的話,唇角上揚,“他得到了我在遼東的訊息,那些恨不得我死的人,自然也會曉得。他們豈能讓我如願回京?接下來,動刀動槍的事,我不愛幹,交給定安侯多省心。而且,有菁華郡主在……也能多一個有力的證人。”
黑臉漢子看她,目光深了深。
“你想得倒是仔細。”
“那是,一步都錯不得,當然得算計好。”
跛腳少年輕輕一笑,言語滿是涼意。他不是旁人,正是趙綿澤正在滿天下瘋找,已然失蹤了大半個月之久的夏初七。他身邊的二人一馬,是甲一和鄭二寶,還有威風凜凜的大鳥。
今日是洪泰二十七年的二月初十。
混跡了這些時日,她覺得差不多,怕把趙綿澤的耐性耗光,故意在永寧府露了露頭,以便讓東方青玄的人得信,然後告之趙綿澤她在遼東出沒的訊息。當然,這個訊息她也巧妙的讓甲一用“十天干”的人,輾轉傳入了坐立不安的夏問秋耳朵裡。
事情是甲一替她做的,可他卻是不解。
“繞了這麼大一圈,你何必這麼麻煩?”
夏初七撫了撫大鳥的馬臉,揚起的唇角,“你以為我只有為了兜兜圈子這麼簡單?不,這個叫著心理戰,相當有必要。”
“心理戰?”
“不懂了吧?”夏初七笑了笑,也不與他解釋太多。只是踮著腳尖看著不停往前移動的隊伍,一雙黑油油的眸子裡,彷彿添了一抹詭譎的光亮,“在回去之前,我得給他們送一份大禮。”
“他們是誰?”鄭二寶嘟了嘟嘴。
“自然是惦念著我的人了。”
見她還在發笑,鄭二寶摸摸乾癟的荷包,不高興了,“你還有錢送禮啊?”
“這禮啊,它不用錢,只用命。”
夏初七唇角一直是輕揚著的,聲音也輕軟,就像說的不是“命”,只是一個不值錢的物件兒,瞧得鄭二寶心裡抖了抖,沒有說出話來。甲一卻抿了抿唇,猶自接了口。
“只怕你選擇定安侯,還有別的用意吧?”
夏初七淡淡一笑,偏過頭來,給了他一個褒讚的眼神,壓低嗓子道,“定安侯這次回京,朝廷得擢升他吧?往後,他是長公主駙馬,手握兵權……這樣的人物,我不把這個立功的機會給他,豈不可惜?”
剛說到此處,眼看面前的隊伍快要走出視線了,她笑著轉頭,捅了捅鄭二寶的胳膊,見他還癟著嘴,不由失笑一聲,低頭在他的耳朵低低說了幾句。
“奶媽,看你的了。”
“主子……”鄭二寶呻吟一聲,苦著臉瞄了她一眼,見她主意已定,不得不依言行事,只是憋屈時,原就尖細的嗓子,聽上去更是彆扭,“是……奴才曉得了。”
熱鬧的大街上,隊伍一直往驛站的方向移動,走在佇列前面的陳大牛,一身的烏黑鎧甲,手勒韁繩,目不斜視,而他的隊伍治軍嚴明,亦是鏗鏗而行,旗幟飄揚,看上去極為規整。可就在這時,人群的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哎喲喂,擠到老孃了,老孃的胸啊……再擠,再擠把胸擠沒了,老孃要你們賠……”
先前人群雖說嘈雜,但無人這麼尖聲喧譁。這尖聲尖氣的咂乎嗓子,突然出現,極不合時宜,幾乎霎時就引起了人群的注意,而那人這般吵鬧似是還不甘心,在人群裡瘋狂的擠著,嘴裡一直高喊。
“讓路讓路……”
陳大牛聽見那聲音,蹙了蹙眉頭,回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人”擠了過來,頭上包著一張大青巾,身前甩著碩壯的兩團,臉上滿是不耐地與眾人擠著開罵。
“老孃找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