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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的魏國公……你的對手?開戰不到一個月,我父王大敗,手中兵將死傷大半……他退於陰山,屯兵在此。豈知這時,憂心我父王的母妃,竟然帶著七歲的我和還在襁褓的阿木爾趕來看他。”
“母妃到來之日,適逢魏國公你兵臨陰山……妻子兒女皆在身側,我父王進不知如何,退亦不知如何。為求保住妻兒性命,他堂堂丈夫,忍辱向你遞上降書。惟願夏公你網開一面,放過他妻兒部下,他願受降做你俘虜,隨你返回南晏交差……”
“可那時的你,戰功彪炳,赫赫於世,也毫無同情之心……你當著來使的面,撕毀降書,辱我父王曰‘書生無用,亡國之相,隨後領著你的部隊進入陰山……非要把我父王剩下的殘兵和我們一家趕盡殺絕……”
“那一日,在你的大軍到達陰山軍囤之前,我父王無奈之下,把我和阿木爾交給貼身侍衛和奶孃,掩護我們逃出了陰山。我母妃不肯走,誓與父王共存亡……”
“可他們的誓言再美,他們夫妻兩個再恩愛,他們的兒女再可愛,在魏國公你的鐵蹄之下,也通通都只能化為灰燼……兵敗如山倒!正如你所說,一介書生,怎能是南晏將戰的對手?”
“就在這時,你追我父王和母妃入了陰山軍囤,一行人便失去了蹤跡……數日後,你和你驚才絕豔的夫人李氏,好端端的出了軍囤,可我父王和母妃,從此卻再未現於人前,末帝發了訃文,謂之……亡故。”
“……天下皆知,魏國公神勇,陰山一役,全殲敵寇,功勳卓著……可我父王和母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從此杳無音訊……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可事過多年,我除了確定他們消失在陰山軍囤,旁的一無所知……”
說到此處,他的聲音已有哽咽。
像是被回憶憂傷了情緒,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頓了良久,才在寂靜中,再冷冷問出一句。
“夏公,你也有妻女,你也有家人……那時我父王已經向你求了饒,下了降書……他只希望你放過他的妻子兒女,放過那些無辜的兵卒,你為什麼……一定要斬草除根?”
憶及當年,他聲聲冷厲,又聲聲帶寒。
殿內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
瘋老頭兒也只是張著嘴巴,像是根本就沒有聽明白,一句話沒有說。目光裡,分明只有惘然。
“斬……不斬……不斬……”
東方青玄眼眶通紅,眸底仿若被鮮血浸透。
他哼一聲,再近一步,右手已撫上腰刀。
“夏公,裝傻裝了這樣久,夠了!從入陵開始,你多次示警,這豈是傻子能做的事?如今我找到我父王和母妃遺骸,那筆血海深仇……也應當了結了。”
大抵是感受到他眸子裡的恨意,瘋老頭兒下意識退後一步。
“你……你……不要殺我……不要……”
他本能地搖著頭,目光盯著東方青玄的腰刀,樣子看上去有些驚恐。
如果不是真的瘋了,依夏廷贛的為人,怎可能如此?
無數人的心底都似乎有了定論,可東方青玄分明就不肯相信。他冷笑:“你讓我不要殺你,可當年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的父王和母妃?夏公,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眼下,在我父母的遺骸面前,你來告訴我,我做兒子的,應當如何?”
他字字銳利,步步緊逼,瘋老頭兒則步步後退。
殿上的情形很是詭異,卻無人動作。
夏初七耳朵不好,反應便會比常人慢上半拍。琢磨了好久,他才大體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她雖然與夏廷贛並不熟識,但血緣是一種最為奇妙的東西。
那是天性,是無論何時,都必須在外人面前維護的一層關係。
看到東方青玄目光中熊熊燃燒的火苗,她心窩抽搐著,有些受不住了。
那感覺就好像眼睜睜看著自家的親人被欺負一樣,臉燙,耳熱,心痛。
她上前幾步,猛地雙臂一展,橫在夏廷贛的面前,護住他,正面迎上面前那個被憤怒燒得紅了眼的男人,低低道,“東方青玄,他腦子壞了,根本不知你說的話。一個痴呆瘋癲,即便有過再大的罪過,法律也不能制裁他……”
法律?法律是個什麼鬼?
東方青玄目光沉沉,盯著她,“他是裝的。”
夏初七眉頭緊蹙,雙臂仍然伸著,“東方青玄,我先前為他把過脈,現在我以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向你保證,他的腦子是真的壞掉了。再說,你剛才說的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