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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冷冷看他,刀尖向前送出幾寸。
“不是公平決鬥,是給你一個垂死掙扎的機會。”
看得出來,他在極力隱忍情緒,把狂風暴雨狠狠壓抑。沒有男人碰到這種事情能夠冷靜,趙樽也不例外。夏初七靜靜的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除了心疼,還是心疼。普通男人都不可容忍的事兒……何況他是趙十九,是驕傲如斯的趙十九?
靜謐中,三個人都沒有聲息。
東方青玄咳嗽一下,一隻手撫著胸口,喉結上下一滑,像是把將要出口的鮮血嚥了回去,卻沒有去拿放在石墩上的腰刀,唇角掛著一抹刺目的笑意,回視著趙樽,眸中光芒一閃。
“不打,我不打過你。”
這語氣,像一個賴皮的孩子。
在情敵面前這般說,正常男人都會覺得顏面大掃。
可東方青玄是正常人麼?顯然不是。
看著他面上的笑,趙樽眸子幽幽閃爍,如深冷的潭水,探不見底。
“你既然一心找死,我只能成全。”
“怎會是找死?我才捨不得死!”東方青玄就像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淺笑著迎上他黑幽的冷眸,語氣淡然,閒適而慵懶,就像調戲了他的女人只是一件喝茶吃飯的家常之事,“你看,我與阿楚兩個困在這個地底,未知天日,未知前路,我寂寞,她惶恐,大家都不安,我替你安慰安慰她……你應當感激我才是?”
冷風幽幽拂過。
說了這般無恥的話,東方青玄照樣笑得自在。
可趙樽卻反常地沒有動氣,冷眸裡染著赤紅的光,鋒利得半絲溫度都無。
“東方青玄,自今日起……”
說到此處,他頓住,嘴角緊緊一抿,陰冷的面上帶著肅殺之氣,握劍的手揚了起來……
“想明白了?”
東方青玄的聲音微微拔高。
“想殺了我?”
趙樽眯起眼睛,沒有回答他,只是揚劍手速度加快,揚起,落下,其勢凜冽如風,可落下時吹掉的卻不是東方青玄的腦袋,劍尖也也沒有直接捅入他的胸膛……而是切下了他自己袍角的下襬。
割袍,便是斷義。
東方青玄心裡一窒。
一種無端的涼意從脊背躥起。他皺了皺眉。
這些年來不論他與趙樽有什麼恩怨,如何敵對,甚至無數次你生我死的交鋒,趙樽從未有過“割袍斷義”的舉動。他們兩個人曾經是朋友,他們之間,或許角度不同、政治立場不同,哪怕最終將成為敵人,但最初的那份情義還在,彼此雖然不說,心底也是看重和在乎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危險來臨時,兩個人可以不必多說便默契合作的原因。
無疑,東方青玄的行為觸到了趙樽的底線。
尤其在他明知那是他底線的情況下,還要觸碰……趙樽便是真的絕決了。
割了袍,沒有捅他。東方青玄知道,這一次趙樽不會殺他。
可是他的劍,切下的是袍角,其實比殺他更為銳利。
東方青玄嘴角的笑意隱去了,默了許久,唇角才輕輕一揚。
“天祿,我們都不再是孩童,更不再是打一架又可以握手言和的年紀。你我之間,早晚為敵。如此也好……”
話音一落,他猛地一個轉身,只在眨眼之間,便抽出他放在邊上的腰刀。刀一出鞘,他卻不是像趙樽那般割向自家袍角,而是猛地划向自己的左手臂,在淋漓飛濺的鮮血中,他似是不知道疼痛,輕舔一下唇角,鳳眸裡帶著一種嗜血般的瘋狂,笑得妖孽而狂肆。
“你割袍,我歃血,從此你我,情義兩決絕。”
他割的是那一隻殘手,那殘手上面的鮮血,便顯得尤其刺目紅猩。
趙樽一動未動,筆直地站著,目光涼涼凝視著他。
過了良久,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似乎也沒有了再與他動手的打算。
抿著唇,他不言不語地從東方青玄身側大步過去,伸手拉過怔怔發呆的夏初七,小心翼翼地為她索好外袍,裹緊她的身體,然後半摟著她,一聲未吭地轉身往照壁繞了出去,貼著那隻可容半人的石壁行去……
事情發生得很快,從東方青玄的突然發難,到趙樽掠入山洞,到他胖揍東方青玄,再到兩個人割袍斷義,歃血絕交,夏初七的腦子一直有點兒發懵。
“趙十九?”
她低低一喚,趙樽便側過眸來,撫了撫她的頭。
然後,他沒看她臉,只把她的頭摁過來,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