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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雕花樓食客都散了。
除了二樓夏初七與元祐那間雅包,到處都已熄燈。
那個黑影從窗欞外面繞過,跳入院子,便藉助院中高大的樹蔭遮掩,悄無聲息地靠近矮牆,縱身一跳,兔子似的翻過半人高的圍牆,快速隱入黑暗的深巷之中。
“咀……”
鳥鳴似的哨聲,響在黑夜,略有悽意,也引人注意。
哨聲過後,深巷的黑暗盡頭慢吞吞走來一人。
粗布的衣裳,頭戴斗笠,與滄州城中游蕩的遊俠沒有區別。
“魚入江湖。”
“趁水和泥!”
一人問,一人答。二人對過暗號,慢慢走近。
他們對視一眼,攤開了手心。
兩隻手上託著一模一樣的鯉魚哨子,閃著玉質的微光。
從雕花樓出來的黑瘦男子,急聲道,“傳言陛下,蘭子安已降晉逆。”
“訊息可靠?”那斗笠男似有吃驚。
“可靠!”黑瘦男子點頭,強調,“千真萬確,七小姐親口所言。”
“七小姐?”斗笠男不解地問,“怎麼回事?”
黑瘦男勾勾手,兩個人頭碰著頭,小聲低語著。
這時,深巷的牆邊突地傳來一道窸窣聲。
斗笠男一驚,拔刀側身,逼近過去,“誰在那裡?”
除了牆上一道頑童貼的門神紙被風吹得“呼啦啦”作響,沒有人回答他。
斗笠男與瘦子互望一眼,一人蹲身,一人踩上他的背,就要攀上高牆檢視究竟,黑暗裡卻“喵”了一聲。一隻大黑貓從牆頭落下,屁滾尿滾的從他肩膀踩過,像是受到驚嚇般,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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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今晚喝得確實不少。但俗話說“酒醉心明白”,究竟她特種兵出身,這更是必要的素質。
從雕花樓頭重腳輕回營時,她身子軟得幾乎整個兒倚在元祐的身上,一步一搖,踉蹌不已,看得營房守衛心驚膽戰,生怕她與晉王矛盾擴大,火燒到他們的身上。
元祐比她喝得還要多,比她醉得更厲害。
但小公爺到底醉臥酒場多年,比她耐酒性更強。
營門口,晴嵐拿著斗篷快步迎了上來。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
歪歪倒倒地走著,夏初七沒聽見她說什麼,大聲唱著,“如果說你真的要走,把我的錢先還給我,留在身上也不能用,我可以把它藏起來……”
“……這,這到底怎的了?”晴嵐聽她胡言亂語,急得想哭。
夏初七嘻嘻笑著,倒過去揮開她相扶的手,唱得更快樂了,“什麼先欠一欠,只是隨便說說。你欠我多少錢,你也說不出口……”
“姑奶姐,別唱了。”晴嵐嘆氣,“你沒看爺的臉……快黑成鍋底了。”看夏初七爛醉如泥,唱得顛三倒四,晴嵐心疼地拿衣裳裹緊她的身子,把她扶過來靠在自己身上,“真是作了孽了。”
晴嵐剛感嘆完,懷裡就空了。
只見元祐一把將夏初七扯了過去,風流眼滿是深情。
“是真的……我喜歡你的,我愛你,愛的……”
“……”晴嵐看著一本正經示愛的元祐,不知原委,簡直要急瘋了。
“這是都醉了啊?銀袖,還有你們幾個,站著做甚?快來幫忙扶著啊?”
幾個小心翼翼觀望的侍衛,生怕聽了不該聽的會倒黴,先前不敢上來,看晴嵐急得發火了,這才湧過來強行把元祐架開,扶了他回去。晴嵐鬆了一口氣,與銀袖兩個一左一右架著夏初七,往她房裡走。
“唉,這是喝了多少?”
夏初七聽不見,眼前一陣發花,只顧著唱,“……什麼天長地久,只是隨便說說,你愛我哪一點?你也說不出口。你欠了我的錢,卻想要拋棄我……你說你缺德不?啦啦啦啦啦……”
“還唱,還唱?姑奶奶,你要闖大禍了!”
晴嵐扶著她,走得香汗淋漓,都恨不得給她跪了。可夏初七難得失態的醉一回,醉生夢死也好,借酒裝瘋也好,反正酒醉後大唱大鬧嘶吼的放鬆狀態,能夠發洩情緒,她半醉半醒地一路高唱《愛的初體驗》,鬼哭狼嚎的吼歌,響徹了整個晉軍大營,鬧了個烏煙瘴氣。
整個晉軍營地都曉得,晉王妃受了刺激,快要瘋魔了。
但趙樽營裡卻燈火未亮,似是無動於衷,沒有出來安慰。
如此,人人都覺得……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