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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阿木爾突地一笑,靜靜看著他,“我會回京師去的。”
東方青玄看著她篤定的眼,“你究竟何苦?”
阿木爾笑道,“不,我不苦。我要回去的,我要與他一同回去,我要做他的女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得勝的。到時候,我即便不是他的皇后,也是他的妃嬪。難道他做了皇帝,就只有那夏楚一個婦人麼?他三宮六院那麼多人,難道就容不得一個我?相比於別人,我更愛他,與他也有青梅竹馬之誼。哥哥,為什麼我不可以?”
她有些激動,完全不若平時的端莊,一句比一句語氣更重。
東方青玄看著這樣的妹妹,竟無言以對。
兄妹二人對視著,良久,阿木爾慢慢起身,跪在他面前。
“哥哥,你幫幫我。求你,妹妹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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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夏初七沒有去靈璧齊眉山的晉軍駐地,更沒有去找趙樽。她過來靈璧的目的,一方面有點不放心他,另一方面也有大戰中途不想做逃後的責任感使然。但不管有沒有見到阿木爾,她都沒有辦法在一走五個月後,又主動跑回去向他低頭求和。
不是唯一,寧願不要。這是她的底線,沒法改變。
懷著近六個月的身子,夏初七行動極是不便,但她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遇苦則難,遇難則上。所以到達靈璧的那天,她並沒有在城裡的客棧住下,而是領著楊雪舞找了郊外一戶離戰場最近的村子,給了老鄉一點銀子,住在了老鄉家裡。
日頭剛剛落下,她便領著楊雪舞出去,親自偵察。
靈璧這個地方,在夏初七的記憶裡,最清晰的故事是楚漢相爭的“垓下之戰”。那時,項羽被劉邦圍於靈璧東南的沱河北岸,四面楚歌,敗走烏江自刎,便因此有了流傳千古的“霸王別姬”。千百年之後,歷史似乎在此處重合,但被圍的人不是項羽,而是趙樽。趙綿澤也並非劉邦,耿三友更沒有韓信之能,趙綿澤的身邊也沒有張良這樣的謀臣。所以,他們唱不來“四面楚歌”,她相信趙樽不會敗北,而自己也做不了虞姬。
但從如今兩軍對峙的形勢來看,趙樽確實很危險。
走了兩三個時辰,晚上回到簡陋的屋子,她抱著肚皮喘著氣,懷念起了現代軍事使用的望遠鏡了。有了它,她何至於這麼累?
楊雪舞看她如此,又是心疼,又是不解,“七小姐,你既然想著晉王,想幫晉王,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這懷著孩子,東奔西跑,太不顧惜自己了,看得我都受不了。”
夏初七側眸,輕笑,“誰說我是為了他?”撫著肚子,她語氣幽軟了不少,“我是不想我孩子生出來便見不到爹,畢竟在這個世上,他是孩子為數不多的親人。要是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呸呸呸!”楊雪舞嗔她,“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快吐口水。”
“……小神婆。”夏初七笑話她。
她不信,楊雪舞卻信,固執的讓她照做了,方才皺眉道,“楚七,晉王要是知曉你懷了孩兒,該得多高興,多心疼?你倆之間但凡有什麼怨氣,也都散了。呃,對,先前房東大嬸子不說了麼,你這肚皮,肯定是要生兒子的,男人哪個不喜歡兒子,尤其是晉王,肯定得樂壞了他。”
楊雪舞自顧自說著,眉飛色舞,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可夏初七視線濛濛,像染了霧,心裡也蜇得厲害。
半躺在床頭,她道,“你錯了,他未必會喜歡。”
楊雪舞一愣,“為啥?還有不喜歡兒子的?怪了。”
夏初七不解釋,只笑,“去吧,弄點吃的去,我家寶貝餓了。吃了飯,咱還得出去做事呢。”
楊雪舞嘟嘟嘴,出去了,
夏初七手肘著枕頭,看著紙糊的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久久不語。
道常的話其實一直在她心裡,讓她不安。她是悖世之人,生寶音之前,道常和尚曾專程來警告她,只有放下情孽,方能保平安。後來趙十九又找她,說,“不要孩子了”,還說道常有言,“兒生母死”,又說,“若必須在你與孩子之間選擇一個,我只能選你。我不能賭”。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若不是顧阿嬌告密,趙綿澤突然來了魏國公府,她受驚臨產,轉移到地道,不知道在趙十九的堅持下,他們的寶音還在不在。後來她生寶音難產,九生一生她才活下來,已屬萬幸。
如今她細想,若是寶音是兒子呢?
會不會真就應了“兒生母死”的悖世讖言?
這世上的玄妙之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