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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夏初七發出的聲音是這樣。
“死不了。”
趙樽告訴她的事實是這樣。
“不都說禍害留千年?”
夏初七聽不見他的話,目光看著橋下濃霧,喃喃著,腦子裡仍是做夢一般的感覺。那一種熟悉的人突然死亡時帶來的震撼,刺撓著她的頭腦。那種情緒很奇怪,在當時無法及理清,更說不出是痛快、是惋惜、還是傷感……
“楚七!”
看她發怔,趙樽騰出一隻手扳過她的臉,面對自己。
“嗯?”夏初七眨眨眼。
趙樽臉有些黑,“爺好看嗎?”
夏初七一頭霧水,完全跟上他的節奏,條件反射地點頭,“帥!”
他又問:“我好看還是東方青玄好看?”
“呃?”夏初七眯眼,“你。”
趙樽滿意的唔一聲,摟緊她的腰,嚴肅著臉,“那便結了,長得醜的人,閻王也不會收。”
夏初七目光怔了怔,未及反應,只見面前光影一晃,趙樽已託著她轉身,背靠鐵索,直立於通天橋上。
“東方青玄若要死,定是我殺的。”
前後兩句話,完全不搭調,但東方青玄的安危卻是交代清楚了。只是夏初七滿心古怪,看著他明明滅滅的眸子,總覺這廝是有一點小小的醋味兒,可仔細一辨,又似是沒有。
“趙十九,你生氣麼?”
一隻烏鴉飛來,“呱”一聲,從她的頭頂掠過,又撲騰著翅膀飛走。趙樽瞄一眼烏鴉,又瞄向她,深邃的眼底波光閃過,如橋下潭水升騰的霧氣。
“氣。”
“哦。”夏初七垂下頭,“是我不好,讓你擔心。”
趙樽探手,把她的下巴抬起,定定看她,“氣你不懂自私。”
她眸有水霧,“爺……”
趙樽抿唇,“這世上,不會有你比更重要的人。你要善待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以自己安危為先。”
心底驀地一抽,夏初七怔怔看他。
“放心吧,我不會死,也死不成。我有丈夫有孩兒,還有那樣多的錢,要是我死了,你便會為寶音納後孃,便會有別的女人住我房子用我銀子睡我男人還揍我孩子……”
“……”趙樽眸底一深。
“只是,趙十九……”夏初七嘆口氣,臉上又恢復了放鬆的情緒,“這次戰爭比我預想的殘酷了許多。我雖沒有死,但每天,每一天,都會看見許多無辜的生命離開這個世界。尤其今天,看到那些人死去,我……”
趙樽託著她,慢慢往橋頭走,“生死有命,你不必想太多。如此這般也好,與北狄、與兀良汗的恩怨,可一併在通天橋解決。”
“還有,從古至今,任何與利益和權力相關的鬥爭,都是用無數的鮮血和白骨堆砌……阿七,你要習慣。”
要習慣。
只要仗還得打,她就得習慣。
窄細的鐵索在他腳下“咯吱”作響,山谷裡幽冷的風拂得他黑色的披風“撲撲”不停,他袖口上精緻的繡線在夏初七的眼中被不斷放大,放大……直到慢慢模糊,她才發現自己眼眶溼潤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嗎?”
趙樽眉一蹙,沒有回答。夏初七隻覺託著她身子的那隻手,力量更重,她緊緊依靠著的那個人,身子也更加溫暖,就連這逼仄狹窄的山谷,也瞬間開闊……
“殿下,仔細腳下。”
橋頭上,傳來老孟擔憂的聲音。
“是啊,殿下小心。”
拉拽著鐵索的兵士們也在低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此時的通天橋頭,局勢與先頭已經完全不一樣。
隨著哈薩爾與晉軍的到來,瘋狂的北狄人安靜了下來;兀良汗群龍無首,東方青玄的親信拉古拉也顧不得與人幹仗,正在組織人下去營救,晉軍則是關注著趙樽與夏初七的安危……
三方人馬,停止了廝殺。
只是現場的氣氛,仍是低壓,凝重。
看著趙樽摟著夏初七從鐵索上緩緩過來,巴根身不由己的後退了一步,喉嚨似是被人扼住,恐懼感莫名抓住了他的心。雖然趙樽到現在也沒有說什麼,但他卻彷彿正在被野獸逼近。
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會要他的命……
這項認知,涼了他的心臟,讓他本能的想要逃離,想要找到庇護……於是,一退再退,這個一刻鐘前還聲嘶力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