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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微微一眯,面上像是驚恐,卻又彷彿在意料之中。他騎馬上前,看著不遠處火把帶出來的一片煙霧,也看著那個懶洋洋騎在戰馬上的男人,彷彿看見了漫天的血光。
“伍將軍,我們投降吧!”
有南軍兵士大聲的喊叫起來。比起趙樽,他們更害怕兀良汗的韃子。
“對啊,伍將軍,我們投降晉王吧!”
兩害相權取其輕,做俘虜,總比做死人好一點。
聽著兵士們一聲聲的吶喊,伍通的面上陰晴不定,“來不及了。”
是的,已經來不及了。就在他的話音落下時,兀良汗的兵馬已經潮水一般湧了過來。他們衝入關門,彷彿瘋子一般見人就殺,揮刀就砍。
傅宗源一死,守衛的南軍已成一盤散沙,而伍通原本就是東方青玄的人,大開城門就為迎他入城。
沒有了指揮官,本就亂成一團的南軍丟盔棄甲,逃也不掉,退也退不了,只有被動挨打。
“殺!殺光他們——”
兀良汗大陣中,東方青玄嫵媚的鳳眼帶著嗜血的光芒,看著那一扇洞開的城門,莞爾一笑。
“奪下居庸關,給晉王送一個大禮!”
冷風還在呼嘯著烈烈地吹,在兀良汗的大部隊衝入關門時,戰局終於轉變了他原有的方向。
如此一來,居庸關便如同餅中的一塊餡。
趙樽在南,他在北。
短兵相接,就看誰的速度更快。
然而,比起趙樽來說,這邊已大開城門。東方青玄完全可以搶在趙樽之前,拿下居庸關……
~
同一個時間點,不同的人,經歷不同,做的事也不同。
就在居庸關陷入水深火熱的戰亂之中時,在離居庸關不過十餘里地的山坳子裡,卻溫暖如春風拂過。
遠處的火炮聲,清晰可見。
若是換了往日,哈薩爾定會心緒不寧。
可是此刻,他看著懷裡沉沉睡去的女人。她淺淺呼吸著,躺在他的胸前,烏黑的長髮瀑布一般從他的肩上灑開,撩得他心思起伏不定。
此時的她,是安靜的。一張清秀的面孔上,沒有冷漠,沒有疏離,彷彿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微彎唇角上甚至帶了一點淺淺的笑痕。
回味著先前那場酣暢淋漓的男歡女愛,他的一顆心,寧靜得宛如面前的山巒。外間的生死搏鬥,廟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也都淡了。
別人激烈交火又如何?別人不死不休又如何?
他的縱情揮灑,只願與她而已。
一瞬不眨的看著她,他的胸口柔情湧動,滿滿的充實。
那是一種極為奇怪的反應——
沒了李邈,無論他得到多少,心裡都只有孤寂。
有了李邈,就算他失去了全天下,也覺得滿足。
目光靜靜的,他的眼前浮現出與她的過往。
穹窿山上,她在草叢中吃著包子,心滿意足的低低發笑……
水井臺邊,她揉著手腕,回頭看他,那一眼,嫵媚生動,讓他記了數年……
漠北的草原上,她窩在他的懷裡,一起奔馬狂奔……
曾經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裡,他想著那些甜蜜美好的過往,心狠狠的痛著,以為此生與她再無交集。卻萬萬沒有想到,終於有了今天——她又睡在了他的懷裡。
“嗯……”
懷裡,突地傳來一道夢囈般的呻吟。
他低頭,目光柔柔,“你醒了?”
李邈激靈靈睜開眼,第一反應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哈薩爾為什麼又會在這裡,等稍稍回神,她“嘶”了一聲,發現渾身上下痛得像散了骨頭似的。
再一回想,她騰地燒紅了臉……
就在那懸崖之上,她竟然與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那一刻,她到底為什麼會忍不住,到底為什麼會放縱情緒,到底為什麼會由著他為所欲為,又到底為什麼要與他死死纏綿甚至主動迎合,她已經說不清了。
情緒,只是莫名的情緒。
不,是該死的難耐的不可按壓的情緒。
與他目光靜靜對視片刻,她暗吸一口氣,推開他的胳膊,努力壓抑著狂跳的心臟,無所謂地坐起,整理著身上褶皺的衣裳,淡聲道,“你自由了,回吧。我也自由了,該回了。”
哈薩爾蹙眉看著她,良久不做聲。
天空上還是黑沉沉一片,他的心在黑暗中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