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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如今卻輾轉各地,如同喪家之犬。這樣天壤之別的落差,但凡正常人都很難不頹廢。可趙綿澤卻五年如一日的保持了他的優雅與貴氣。
大抵是他的孤寂感染了她。
這一瞬,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拿了一個杌子坐在他面前的案几邊,她悶悶地往碗裡倒酒,輕聲道:“少爺要小心了,秦淮河岸長大的姑娘,不僅水性好,酒量也大的。”
趙綿澤微詫,打量著面前低眉順目的姑娘,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她微翹的眼尾睫毛上。她撲閃撲閃的睫毛,與生硬死板的面孔相比較,幾乎成為了她整個人最為靈動的地方驚天劍神全文閱讀。
抿唇,他輕笑。
“那你我今日便暢飲一番,看秦淮河與東宮,哪個地方的人酒量大。”
這樣沒有尊卑的話,趙綿澤並不常說。這一晚總歸是有些不同的。阿記偷瞄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把倒好的大半碗酒遞給他,自己則端了個滿碗,一飲而盡,那豪氣與爽快,看得趙綿澤微微閉眼,卻也沒問,直接飲盡了。
“好酒!”
他笑著稱讚,又咳嗽不已。
“少爺您少喝點,咳嗽著呢。”阿記聲音一如既往的發悶,像是為了與他搶酒喝似的,直接下了第二碗酒,故意岔開他飲酒的思緒,“小時候,我爹是個酒鬼,常醉倒在院子裡的桃花樹下,我娘笑話他,莫不是學著陶公‘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麼?我爹酒量不好,酒品卻佳,每每與我娘笑鬧一番作罷。熱門小說那時我年幼,總覺得醉倒桃花樹下,與親近之人嬉戲調侃,便是世間最美好之事……”
閃爍的火光中,阿記聲音幽幽。一句一句,總是她在說,趙綿澤在聽。慢慢的,他的視線有些飄遠,她說得也有些茫然。不知憶及的到底是她的往事,還是他的往事……
阿記跟了趙綿澤十四年,認識了他二十多年。從秦淮河潮溼的岸角,到東宮染上歲月風塵的青石板,從南方的煙雨到北邊的積雪,她已不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他也不再是英姿勃發的大晏皇長孫……
說得興起時,她忘了喝酒之前的初衷——把他的酒喝光,讓他無酒可喝。
她一碗一碗灌下去。
他也一碗一碗優雅的喝下去。
果然,還是秦淮河的女兒酒量好。
趙綿澤以前除了必要,是滴酒不沾的,酒量極差。便是他喝得不如阿記多多,卻倒得比她還要快。不吃幾碗酒下肚,他唇角帶著隱約的笑意,沒有醉倒在桃花樹下,卻醉倒在了自己的棉被之上。
優雅公子,酒香薰染,那側臥的姿態,極為魂消。
“少爺,少爺?”
阿記打了一個酒嗝,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沒有反應,她探探他的額頭,正想拉了被子來與他蓋上,卻見他劍眉微蹙,似醉非醉地睜開眼,突地盯住她冒出一句。
“明兒你便離開,不要再跟著我了。”
莫名其妙的話來得突然,阿記有些不理解。
“少爺……你醉了?”
一個人說自己醉了的時候,大多其實沒醉。但當他說自己沒醉,完全沒事兒時,其實基本是醉得厲害了。正如此時的趙綿澤,他的臉上,帶著酒醉的紅澤,說著話,眼皮卻已睜不開。
“我沒醉!明日起床,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你,記得帶些銀兩……找一房好夫婿……嫁了吧。再等,你得等成老姑娘了。”
阿記苦笑,掖了掖被子,“是呀,你也曉得我是老姑娘了,已經嫁不掉了。我還能去哪裡呢?少爺想趕我走,我卻偏不走……”
趙綿澤對她的牴觸似有不悅,煩躁的擺了擺手,但他確實喝得太多,一雙迷離的眸半闔著,漸漸的,呼吸淺了,就像已經睡過去了,再無半點聲音。
在宮中,阿記很少能這般近距離看著他睡覺。
出了宮,也不知顧及什麼,趙綿澤也不允許她伺候就寢網遊之第七紀元。
如今,他酒醉之後,倒成了唯一的機會?
阿記其實也喝得有點大,腦子一片混沌,俯視著榻上昏昏沉沉的趙綿澤,揉了揉自己滾燙的臉,越發覺得他容色俊美,風華無雙。她想:像他這般的男子,生來便應當尊貴不凡,居於廟堂之上的吧?可世事弄人,他卻只能睡在她的面前,睡在這樣一張簡陋的榻上,她突然覺得,這樣的處境對趙綿澤來說,是一種褻瀆。
“……我該怎樣待你?”
她低低說著,語氣滿是無奈。
若是可以,她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