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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虛禮做甚?”
陳大牛輕嘆,抱她更緊,“新婚時,俺慢待了你,心下有愧……這些年,你為了俺忍受俺娘和嫂子的刻薄,為俺生下宗昶,為俺打理府中雜事,對俺噓寒問暖,媳婦兒……”喉頭似是哽了下,陳大牛聲音微啞,“從知曉陛下為娘娘操辦生辰開始,俺便時常做噩夢。”
“噩夢?”趙如娜擔憂的抬頭,睨著他。
“嗯”一聲,陳大牛道,“這幾年,俺的噩夢總是停在那一日的。那一日,你入我侯爺,一頂雪白的小轎,一身雪白的孝衣,依公主之尊,在眾目睽睽之下,行三跪九叩之禮……俺每次想及那個場景,額門兒就發汗,心裡就發慌,鬧心得緊,若是不為你做點什麼,俺這心裡過不去了。”
趙如娜靜靜的聽。
等他閉了嘴,方才笑問,“說完了?”
陳大牛微怔,“完了。”
趙如娜輕輕拂了拂他的衣袍,笑靨如花,“如此妾身更不能由著你補行大婚之禮了。”
這句話她說得莫名,陳大牛不解,“這是為何?”
趙如娜慢慢推開他環抱的手臂,走向窗邊,只拿纖細的脊背對著他,輕輕道,“這幾日,我也常去宮中看望娘娘,偶爾與她聊到夫妻之道。妾身覺得,娘娘的話,極有道理……”
陳大牛過去,又圈她肩膀,“娘娘又說什麼了?”不得不說,提到楚七,陳大牛心裡就發慌。因為那不是一個正常的婦人,每次他媳婦兒入宮了回來,他都生怕她跟楚七學到些刁鑽古怪的性子,失了自己喜歡的溫雅淑靜,讓自己“懼內之症”,從此再難痊癒。可事如願違,每每他媳婦兒入宮一次,似乎就多一次變化。
比如以往的趙如娜哪怕心裡泛酸,也會賢惠的勸他去北院,甚至也曾默許過他把綠兒收了房……也便是說,她根深蒂固的三從四德,在跟楚七接觸久了之後,已經潛移默化的受了影響,產生了一些怪怪的念頭,獨立了,自主了。陳大牛也不是不喜歡她這樣,只是有一些害怕。女子以夫為綱,乃是天經地義。趙如娜依靠他,也是他身為大男人的滿足。他生怕她受楚七影響,爾後不再需要他了,不肯依靠他了,到那時候,他何處去申冤?
思慮間,他聽得趙如娜緩緩道,“娘娘說,夫妻之道,在於一個‘合’字,合便是圓,夫一半,妻一半,各佔一邊,是恩愛,也是博弈。妻應重夫,夫也應當尊妻,兩個人互敬互愛,方能合成一個圓,身為婦人,必當守住自己的半個圓,不讓男子越過自己的領地,佔領這個領地裡。因為領地裡,有婦人自己獨立的理念、獨立的空間、獨立的追求……”
“停停停!”陳大牛頭大了,“俺聽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什麼圓不圓的?”大抵覺自己的話重了,他又嘿嘿笑著,討好的圈住趙如娜柔軟的身子,“媳婦兒,往後沒事兒少往宮裡跑,你看宗昶年歲也大了,你做孃的,得多花些心思在兒子身上。還有俺,最近天寒地凍,似是老寒腿又發作了……”
陳大牛近二十年的戎馬生涯,身上的傷病不少,這一點趙如娜自是知情。可她也知道,他這會兒是故意拿出來讓她心疼,順便轉移她的話題。
抿了抿嘴巴,她眉頭蹙緊,“是嗎?很疼?”
陳大牛嚴肅點頭,“疼。”
趙如娜低頭看一眼,手指突地撫上額頭,眸子淺淺一眯,“怎麼辦?看到侯爺說疼,妾身的頭也開始疼了起來。娘娘說,這叫擔憂之症……嘶,好難受。”說著她轉身,身子晃了晃,像是要尋找凳子坐下,那五官緊緊蹙成團兒的可憐樣子,不像做假,卻把陳大牛嚇住了。
他趕緊扶住,她坐在炕桌邊上,急慌慌道,“媳婦兒,你快坐,坐下,俺給你揉揉。”
趙如娜並不拒絕,只是看他,“侯爺不是腿疼?”
陳大牛黑臉微僵,嘿嘿一笑,“不疼了,看你疼,俺就不疼了。”
不等說完,他便為她倒水,又輕輕揉她額頭,那樣子看得趙如娜忍不住發笑。果然楚七說的是對的,男人這個物種,寵不得,慣不得,夫妻之道,也確實是一個圓。婦人若是慣得多了,寵得多了,男人便不會把她當回事,人之賤性,在於從不珍惜容易得到的東西,與丈夫保持距離與朦朧之美,守好屬於自己的半個圓,不要讓他輕易涉足,不要讓他把自己猜透從此再無新鮮之感,那才是保持新鮮的最佳法則。
“媳婦兒,可好受些了?!”
陳大牛悶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趙如娜舒服的哼哼,半闔著眼,“還行。”
陳大牛低頭,瞅了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