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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形容這個寵冠後宮的女人,只知自己如今站在這裡,與她並未民間的“婆媳”,該有的禮節一樣不能少。
微微一笑,她曲膝福身。
“貢妃娘娘金安。”
貢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沉吟不語。月毓卻低哼一聲,“七小姐好大的臉面,見了娘娘,不全大禮,就想這般敷衍過去?”
夏初七早有準備,並不意外她的發難,沒有瞥她,她只是看向一言不發的貢妃,扶了扶肩膀上的傷口,微微頷首,看上去恭敬,態度卻是不卑不亢。
“望娘娘恕罪,民女回京前昔,曾受奸人所傷,如今傷口未愈,實在是不便行跪拜大禮……”
“放肆!”月毓低喝,“在娘娘面前,還敢信口雌黃。你傷在肩下,但跪用膝,叩用頭,如何就使不得了?你分明就是得了皇太孫的好,恃寵而驕,沒把娘娘看在眼裡。”
夏初七側過臉,看著月毓,輕蔑一笑,“得了娘娘的‘好’,恃寵而驕的人,正是月大姐你吧?”
“跪下!”貢妃突地冷笑。
清脆的聲音,如珠落盤,一點也不像四十多歲的婦人,聽得夏初七耳朵有些癢,再一次覺得這個聲音極是熟悉。可這會子來不及多想,只看眼前,非常清楚這兩個女人在唱雙簧,上來就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實說,她不喜歡下跪。
可因為她是貢妃,是長輩,是趙十九她娘,是她肚子裡小十九的親奶奶,她跪一跪她也無妨。
抿著嘴唇,她按著傷口,緩緩跪下。
“民女向貢妃娘娘請安。”
貢妃美眸生刺,抿著唇一語不發。居高臨下地看了她片刻,突然轉頭望向月毓,輕輕抬了抬下巴。月毓向她點點頭,出了外間,很快又回來了。她的手裡端了一個托盤,托盤裡熱氣騰騰。
站到夏初七的邊上,她輕聲道,“爺雖不在了,但你到底做過爺的女人,如今你要改嫁,於情於理,也該給娘娘奉茶。”
奉茶?她只聽說入門要奉茶,沒想到這樣也要奉茶?夏初七看了看那托盤裡的熱氣,唇角一掀。
“應該的。”
說罷她緩緩起身,摸了摸那茶盞,觸手滾燙,不由涼涼一笑。覺得這後宮裡的女人們,總喜歡找這些法子整人,實在可笑之極。沒有多說,她端起那一杯滾燙的熱茶,再次在貢妃的面前跪地。
“娘娘請喝茶。”
與她猜測的一樣,貢妃並不伸手,只是懶懶坐著,任由她雙手端著那一碗燙手的茶盞跪在地上。即不動聲色,也不說話,目光仍是定在她的身上。
四周寂靜。
時間過得極慢。
就在夏初七覺得手快要燙得麻木了的時候,貢妃終是慢慢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盯住她,倏地端起那一茶盞來,揭開,傾倒……水流慢慢地從夏初七的頭頂流下,滾入了她的脖子。
有些燙,卻不至於燙傷。
這貢妃也許沒想象中的心狠。
夏初七笑了,抬起頭來,卻見她款款轉身,將茶盞輕輕放在月毓手裡的托盤上。
“沒人教過你規矩嗎?給長輩敬茶都不會,枉自出身魏國公府。月毓,讓她重來。”
“是,娘娘。”
月毓在貢妃面前,態度極是恭謙,可那臉色在轉過來對著夏初七的時候,立馬就變成一塊冰。再一次將托盤伸到夏初七的面前時,她輕輕掠唇,略帶嘲諷地笑。
“在晉王府時,我記得教過你規矩的,難道你這麼快就都忘了?還是那時,你只一心勾引爺去了,竟是半分都沒有記在心上?虧得爺寵你如珠如寶,楚七,你為何如此忘恩負義?”
夏初七抬頭看她。
她的眼中,是一抹惡毒的光芒。
“月大姐,你終是不必遮遮掩掩的裝好人了,這樣好,早該如此。我為娘娘敬茶是應當的,娘娘怎樣說我,我都無所謂,因為他是爺的親孃。至於你?你沒有資格。而我與爺之間的事情,更是輪不到你來置疑。”
說罷,夏初七莞爾一笑,抹了一把頭上的茶漬,保持著姿勢,再次接過茶水來,看了一下貢妃皺著的眉頭,慢慢將茶盞舉過頭頂,低眉順目。
“請貢妃娘娘喝茶。”
滾燙的水,烙得她指尖生痛。
但她的面上卻沒有情緒。
比這更痛苦的時刻,她都經歷過了,*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殿內死一般寂靜。過了一會兒,貢妃起身,又一次將茶盞裡的水從她的頭頂傾倒而下。她仍然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