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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說了,你我就此別過,只盼來生……”不要讓老子再遇到你。
“你們還愣著做甚?還不動手。”洪泰帝害怕夏初七攪亂了趙綿澤的心,冷冰冰怒斥一聲。
幾名侍衛應了是,硬著頭皮上前拉她。可趙綿澤不僅不讓開,反倒揚起手來,扇了其中一人一個耳光,接著便把另外一個人推了開去,一把抓緊夏初七的胳膊,恨聲道。
“誰敢上來?”
洪泰帝瞪大了雙眼,“你……”
這個孫兒他是看著長大的,寄出了厚望。這些年來,他全心栽培,他也從未讓他失望。二十多年了,不論人前人後,他還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這般瘋狂,如今這一副護犢子似的拼命勁兒,竟是讓他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膠著之時,孫正業突然尖聲一叫。
“陛下,陛下!不對,不對啊,這藥渣裡的東西不是天花粉,分明就是山藥啊……是山藥啊……真的是山藥啊……”
孫正業狂喜的聲音一出,堂內眾人都變了臉。
夏初七唇角弱有似無的一勾,深深看了老孫頭一眼,絲毫不意外地站於原地,默不作聲。而趙綿澤驚愕一瞬,目光一亮,急急道:“孫太醫,此言當真?”
“當真,當真。”孫正業顫抖著雙手,喜極而泣,雙膝跪於地上,“陛下,幸而老臣多辨了一辨,若不然,這不白之冤,只能帶入墳墓了。”
“你沒有看錯?”洪泰帝臉色也變了。
“陛下,老臣願意用孫家列祖列宗和全家十八口人的性命起誓,太孫妃煎熬的藥渣裡面,是真正的山藥,沒有一片是天花粉。”
洪泰帝目光微變,不著痕跡掃了林保績一眼,卻還算沉得住氣,“你怎麼說?”
林保績心臟驚厥,額頭溢位汗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老孫,你不要為了脫罪,就在這裡胡說八道,老夫明明看得仔細。”
孫正業重重一哼,看他的目光也冷厲起來,“林太醫貴為太醫院的院判,職務比下官高,受陛下的恩寵比下官多,醫術自然也比下官高明。勞駕林太醫再仔細辨別一下,這到底是山藥,還是天花粉。若是你不能,可把太醫院同仁找來,一看究竟。”
見他如此肯定,林保績心裡有些發虛。但仍是不太敢相信。下意識看了皇帝一眼,他小心翼翼走過去,將藥渣裡熬過的藥材翻了翻,拎起其中一片來,蹙起了眉頭看了看,又放入了口中。
只一嚼,他頓時臉色大變。
“這……”
夏初七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心志大舒,緩緩一笑,“山藥與天花粉極為相似,在未熬製之前,山藥色潔白,粉性強,以手捻之,有滑膩感。天花粉類白色,邊緣有淡黃色小孔,二者很好辨別。可是在武火熬製之後,加上其他藥材的滲透,形狀差別便小了,只有細細嚼之,方能判斷。山藥味微酸,天花粉味微苦。山藥嚼之發黏,天花粉發硬……還是極容易辨別的。林太醫,您是太醫院的院判,想來不會認錯。你敢不敢像孫太醫那樣,用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和列祖列宗來發誓,說它就是天花粉?”
林保績一臉灰敗,口中訥訥不知所言。
“這……這個是……確實是山藥。”
這種一辨就出結果的東西,他不敢撒謊。
洪泰帝目光一凜,怒極反笑。
“林保績!這你也會弄錯,朕怎敢用你?”
看著老皇帝冷森森的臉,林保績的面色霎時沒了血色。
原本這是一個設計好的環節,他早知夏問秋安胎藥裡的是天花粉,一直都是天花粉。所以,拿過藥渣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是真正的山藥。而山藥與天花粉熬製之後,形狀確實太過相似。他一時大意,沒有想到竟反遭了算計……
如此一來,殿內的風向,立馬逆轉。
一眾東宮輔臣們唉聲嘆氣著,為林太醫的晚節不保。
很明顯,既然山藥還是那個山藥,夏楚謀害皇嗣之罪就不攻自破。而且,那什麼王小順的證言,書信,鄧宏的證詞,不僅一眼望得到假,也很容易令人想明白,分明就是嫁禍,或者正如皇太孫所說,這是有人的一石二鳥。
“天不誤我,總算還了老朽一個清白。陛下,您一定要懲處居心歹毒的奸人,還大晏一個朗朗乾坤,還老朽與七小姐一個公道啊……”
孫正業歡喜不已,跪伏在地上,不停的叩頭。
夏問秋呆呆的軟在椅上,一動不動。
林保績呆愣著像個木雕,也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