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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接下來的話,也放開了一直扶住她的手,撩了撩袍角又坐回先前的椅子上。沒有看她,只是沉聲吩咐。
“焦玉,備好馬車,送太孫妃回魏國公府。”
焦玉略有遲疑,“殿下,現在嗎?”
趙綿澤點點頭,“對,現在。”
從大晏開國至今,還沒有哪個皇子皇孫當場休妻的。更不要說是在剛剛落了胎的情況下把人送回孃家。這不僅是打了夏問秋的臉,那也是在打魏國公府的臉。這樣的結果,讓殿中眾人吃了一驚,更是覺得皇太孫寵極了夏七小姐。
可夏初七自己卻不這麼想。
在她看來,夏問秋還是恃寵生嬌習慣了,太不懂得在特定的時候,必須要維護一個男人的臉面。尤其是像趙綿澤這樣的男人,他們手握乾坤,又豈肯被人逼迫至此?更何況,每一次都是他在妥協,久而久之,人都累了,女人總鬧,男人又哪裡受得了?
想逼人,卻逼到了自己。
說起來,她也不過是自找的。
好整以暇的瞧著,她只當看戲,唇角略帶戲謔。
焦玉見夏問秋怔怔發呆,頭痛了,“太孫妃,請罷?”
夏問秋不理會他,目光裡噙著淚珠子,只拿眼風瞄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男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他輕易就放棄了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綿澤,你好狠。”
“……”趙綿澤喉結一滑,並未說話。
夏問秋低下頭去,腦子有一瞬的恍惚。
“我不走,除非你寫休書。拿了休書,我才好走人。”
趙綿澤目光掃過她的臉孔,沉默了片刻,聲音淡淡的迴盪在殿中,卻尖銳的穿透了殿中沉寂許久的空茫。
“何承安,筆墨伺候!”
“趙綿澤!”夏問秋一怔,衝口喊出,只覺腹中生痛,不由蹲下身來,“哇”的一聲,掩面大哭起來。這一次她不是拿腔捏調的抽泣哀怨,而是真正的失聲慟動,那梨花帶雨的模樣,雖說不太好看,可發自內心的哀傷,到底還是讓趙綿澤有些動容。
他微微皺起眉頭,走過去扶起她,語氣說不出是失望、難過,還是無奈。
“先回去吧,等你想明白了,我再派人接你。”
說罷他輕輕收回手來,不看她,也沒有看夏初七,擺袖便要離去。
“你這翅膀真是長硬了!”
一道伴著咳嗽的蒼老聲音,從源林堂門口傳了進來。略略沙啞,卻中氣十足,極有威嚴,只兩個字一入耳,堂上原本靜默的一干人等,只需一瞬,便紛紛跪倒在地上,嘴裡山呼。
“陛下萬安。”
趙綿澤亦是一愣,趕緊跪在地上。
“孫兒參見皇爺爺……”
冷著臉重重一聲“哼”,洪泰帝花白的頭髮在昏黃的燈火下,閃著冷冽肅然的光芒,他步子極慢,由崔英達扶著,沒有看夏初七,也沒有理會上前扶他的趙綿澤,甩開他的胳膊,徑直坐到了殿中主位上。緊隨其後入殿的,還有先前被禁衛軍押解離開的王小順和鄧宏。
看來事情要起變化了。
人人嚴肅著臉,靜靜而立。
殿中空間極大,似有一股冷風掠過。
洪泰帝重重咳嗽了幾聲,看著立在跟前的趙綿澤,眸底冷肅不已。
“朕今夜前來,卻是看了一出好戲。沒想到,堂堂的大晏儲君,竟為了一個婦人,做出這等厚此薄彼的事情來。皇太孫,你究竟置朕的臉面於何地?置我趙家列祖列宗的顏面於何地?”
“皇爺爺,事情並非如此。”趙綿澤略略頷首。
“還想為她開脫?”洪泰帝重重一嘆,眸底森然,“大半夜撓得闔宮不寧,朕還以為你要辦出一個多麼天公地道的案子來。綿澤,你太讓朕失望,處事如此不公允,如何服眾?”
趙綿澤面色微變,一撩身上杏黃色長袍,生生跪在地上,“皇爺爺息怒,孫兒並非徇私,屬實是事出有因,與夏楚無干。”
“與她無干?!”洪泰帝見他如此不爭氣,聲音更為冷厲,“我看你還未登大寶,就開始耽於美色,昏聵人前了,比朕這個老糊塗還要糊塗。”
怒氣衝衝的指著趙綿澤,他訓斥幾句,掃了一眼殿內跪著的一地人,咳嗽一下清清嗓子,又欣慰地看向虛弱不堪的夏問秋。
“幸虧太孫妃差人請了朕過來。不然,還不知你這孽障要幹出多少丟人現眼的事!綿澤,夫妻要互敬互愛,回頭你好好安撫太孫妃,莫要再讓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