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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卻未表現出鄙視之態,神色鄭重,仔細端詳她片刻才道,“兩年多前,我已明確告之太皇太后,此‘毒’已擴散入肺,在肺上形成了腫瘤,無特效藥可治,得靠你自己的機緣和與毒抗爭。想來是您這兩年潛心向佛,修身養性,行善積德,得了菩薩的庇佑,這才嚇退病魔,實在與我的方子無關。”
正常人都恨不得為自己表功,可她卻是謙虛上了。於是乎,她越是謙虛,越是不肯承認,太皇太后越是覺得她留了一手,只是不肯再為自己治療。而且,她句句“潛心向佛,行善積德”裡的反諷,也足夠她琢磨為何病發了。
“丫頭,你可是怨我?”
人不生病時,不會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面。
不得不說,這太皇太后受了重傷,又成了當初那個臥病在床惹人垂憐的老奶奶,讓向來以醫德自居的夏初七,差一點又犯了憐憫之心。
不過,還是差一點。她斂眉,“太皇太后何出此言?”
“若不然,你為何不肯再為哀家診治?”
夏初七心裡曬笑。她怎麼會不治呢?治自然是要治的。不過治歸治,不僅要治身,還要治心。
似是考慮了一陣,她狠狠咬了咬下唇,突地放下下敷衍,慢慢跪了下來,默默為膝蓋默哀了片刻,才驚慌道:“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面色一沉,“你何罪之有?”
夏初七雙手撐地,身子往前傾前,護著自己的肚子,低低頷首道,“太皇太后的腫瘤,當初我說過是因為隕石輻射之毒,無藥可治,只能調理,其實……我是有一個法子的。”
太皇太后這種人極是自負。若是夏初七直接告訴她“藏了私”,她定然不肯相信,還以為她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如今是她自己看出來的,反倒心裡一鬆,信以為真了。
“你啊!瞞得哀家好苦,還不趕緊說來?”
果然說真話沒有人信,假話更容易哄到人。
夏初七默了默,抬起頭來看著她,一本正經地道,“腫瘤之症,極是兇險,原是絕症。但我家族所傳的醫書中,留有一個老祖宗的藥方。只是藥引極是難得,且煉成不易……”
輕“哦?”一聲,太皇太后面色陰鬱,咳嗽著,沒有說話。那虞姑姑瞄她一眼,緊張的面色卻鬆了下來,似嗔似笑地道,“七小姐你也真是,當今天下,還有什麼名貴的藥引,是太皇太后吃不起的?你看看你,兩年前說沒方子,如今又說有方子。這是我們太皇太后心慈仁厚,若換了旁人,你這般欺騙隱瞞,定要被問罪了。”
虞姑姑的話,令夏初七心裡一喜。沒有想到,晴嵐的金子沒有白花,那天晚上送了一堆沒用的東西給她,也有一點效果。到底拿人手短,雖說虞姑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在關鍵時候,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也很為她“提色”。
太皇太后看了虞姑姑一眼。
她把話都這樣說了,她若是不“心慈仁厚”,硬要把此事拿來責備,豈不是落人口實?
僵硬著一張臉,太皇太后原就不穩的氣血再次湧上,重重咳嗽幾聲,無奈的一嘆。
“說吧,要何藥引。”
夏初七皺著眉頭,輕聲道,“回稟太皇太后,並非我不肯說,實在是藥引取之太難,會有刁難之嫌。”
“說!哀家不會責備你。”
“謝太皇太后。”夏初七眼珠子骨碌轉動著,想到薛寶釵的冷香丸,清了清嗓子道,“此方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兩,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四樣花蕊,於次年春分曬乾,和在藥末子一處,一齊研好。雨水的雨水十二錢,白露的露水十二錢,霜降的霜十二錢,小雪的雪十二錢。把四樣水調勻,和了藥,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丸了龍眼大的丸子,盛在……”
此上引用結束,她加上了自己的目的,“盛在金壇之內,再經過七七四十九日的金火錘鍊,方可得治療金丹。”
太皇太后被那些春夏秋冬的藥引子給繞得愣了愣,卻又被她最後的話吸去了注意力。
“金火錘鍊,金丹?”
“對,那就叫金丹。”夏初七心裡阿彌陀佛了一句,先告慰了一番她家的祖師爺爺奶奶們,才端正著臉,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太皇太后,此丹不可用普通爐鼎燒煉。不僅丹爐需用赤金打造,還得赤金融藥,赤金引火,赤金燒煅,赤金燒足四十九日。且需心誠之人,方可煉出。”
“全用赤金?”
“若不然,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