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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安如今是趙綿澤跟前的紅人,誰都曉得他甚得皇帝倚重,這個時候他說“彩頭”,不必多說,自然是出自趙綿澤的授意。
果然,趙綿澤溫聲一笑,輕輕道,“蘭愛卿的想法,與朕不盟而合。不瞞諸位愛卿,朕先前就與哈薩爾太子商議過,欲以我朝最尊貴的梓月公主和親,以示兩國永結秦晉之好。所以,這次射柳最大的彩頭,便是梓月公主。今日哪位北狄兒郎勝出,便可做梓月公主的駙馬。當然,若我大晏兒郎勝出,亦有馬匹貢布金銀等重賞。”
校場上,一陣短暫的靜寂。
既然射柳是一場競技,彩頭是梓月公主,那麼,不論是北狄人勝還是南晏人勝,都可為駙馬才對。可趙綿澤明顯只予北狄人的“彩頭”,雖有不公,南晏眾臣心裡卻雪亮。
這是為了堵北狄人的口。
說白了,還是重譯樓使者的案子鬧的。
趙綿澤這是想用趙梓月來平息與北狄的干戈。
片刻之後,大晏的王公大臣們,紛紛點頭稱是。北狄使者交換著眼神兒,瞄著姿容清麗的趙梓月,雖各懷心思,可除了應合之外,亦是無人反對。
“哈薩爾太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趙綿澤笑望一言不發的哈薩爾,客氣地詢問。
哈薩爾看了過來,淡然一笑,“客隨主便,小王沒有意見。”
“那好。”趙綿澤微微一笑,面朝群臣,聲音清越道,“梓月公主溫良淑靜,貌美端莊,誰能做公主的駙馬?諸位北狄的貴客,各憑本事了。”
此次前來大晏的北狄人,除了一個哈薩爾未有王妃之外,真正的年輕兒郎也就三個。一個北狄世子蘇合,一個隨父出使的金吾衛上將軍那日松的兒子格日樂圖,一個正六品的承德郎卓力格圖。其餘要麼老邁,要麼都有妻室,自是配不上趙梓月。
在眾人的小聲議論裡,夏初七突地喊了一聲。
“陛下!我有話說。”
趙綿澤心裡一跳,目光轉向她。
“皇后有事直諫無妨。”
夏初七略略凝神,似有所思的看著他,笑道,“陛下,這次射柳,既是為了彰顯我大晏與北狄的睦鄰友好,便不能把梓月公主的駙馬,只侷限於北狄貴客。大晏與北狄既然為盟,又怎好分了出彼此?”
趙綿澤微微一詫,不知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卻不得不順著她的話題接下去。
“那依皇后之見,又當如何?”
夏初七唇邊含著淺笑,鄭重其事地道:“但凡未婚兒郎,只要拔得頭籌,都可做駙馬。這樣才可以示陛下公正之心,亦可佐證我大晏與北狄的友好之意。不讓北狄貴客心生尷尬,也免得我大晏兒郎寒心。”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頗重。再聯絡那些私底下的謠傳,趙綿澤若是拒絕,好像還真就落了她的口實。
趙綿澤心裡稍窒了窒,瞄一眼夏初七,再看一眼面色蒼白的趙梓月,眉頭一揚,溫和的笑道:“皇后提議極好,但朕與哈薩爾太子早已有言在先,不好食言。”
“陛下!”夏初七輕輕一笑,“此事不妨聽聽太皇太后的意思?”
她不動聲色的調頭,看向太皇太后,溫和的言語之間,夾著一抹淺淺的厲色,“梓月公主的婚事,一直是洪泰爺最為掛心的事情。如今洪泰爺因疾臥床,若是他有一天醒來,只怕會……不得安心。太皇太后,您與洪泰爺伉儷情深,最是瞭然洪泰爺的心意,這事兒您怎麼看?”
她這話說得極巧。
明面上聽去,只是就事論事,可太皇太后心裡卻有底。
她是在說,洪泰爺視若至寶的女兒,若是就這般被趙綿澤輕易許了人,而太皇太后坐視不管,她的一世“賢”名,恐怕也就此毀於一旦。
夏初七是在逼她出面干涉。
若她想做一個千古賢后,就必須為趙梓月的終身大事著想。太皇太后不是個糊塗人,夏初七將了她的軍,此事若是做的不圓滿,她難免會遭人詬病。故而,她雖心知肚明,臉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
“皇后言之有理,梓月是洪泰爺的掌中寶,心肝肉,輕易把她打發了,只怕哀家在洪泰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了。這公主選駙馬啊,自是馬虎不得。最公正的做法,便是誰能勝出,誰便可娶得我大晏明珠。”強忍那一句“大晏明珠”帶來的不適,她瞄著趙梓月眉眼間那一抹與貢妃相似的嫵媚影子,寬容大度的輕輕一笑。
“皇帝以為如何?”
一時間,偌大的校場,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