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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惹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好歹是北狄公主,你這般侮辱我,我就不信大晏的皇帝果真就不管不問……”
元祐“嘿”一聲,俊美的五官慢慢湊近她一些,慢條斯理地道,“你還真就說對了,你自以為的魚死網破,於我來說,大不了只是一頓訓斥,末了皇帝還得把你許給我。而你的父皇,只怕也不得不如此?”
烏仁瀟瀟反唇相譏,“我父皇才不會,我北狄人沒你南晏迂腐。”
“那可不一定。若你已是我的人了呢?”
元祐笑嘻嘻望著她,又湊近了些許。
“小野貓,不如試一下如何?”
烏仁瀟瀟呼吸一緊,咬緊了牙齒。
木桶裡頭,冒著裊裊上升的濃重熱氣,他湊到面前的臉極近,可惡的氣息似乎就噴在她的臉上,她呼吸不暢,幾乎喘不過氣來。可任憑她怎樣瞪視他,他仍是彎著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可憐她恨到極點,但彼此身上寸縷皆無,她不敢出手去推他,只瞪視了片刻,終是服了軟。
“你為何非要纏著我不放?”
“你不纏天祿,我便放過我。”
“我沒有纏他,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是嗎?”元祐不怒反笑,“若不想你執意要嫁,誰還能逼你?上回在麟德殿,若非你那般與太后對上,天祿也不會為了幫你,許下那樣的承諾,都是你……害得我與他十幾年的交情,都生生疏遠了。”
說到最後,元祐幾乎咬牙切齒。
可他嘴裡的這個“疏遠了”,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想罷了,或者說是他心裡頭有鬼,便覺得趙樽也一定有鬼。實際上,趙樽不見得曉得他到底在作個什麼勁兒。
烏仁瀟瀟一愣,身子幾乎癱在木桶上。
“都是你逼我的……若非你那般羞辱我,我也不會……”說到這,烏仁瀟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憑什麼向他解釋,他要怎麼想她,根本就不重要。他是她的敵人,仇人,是她恨不得置之於死地的王八蛋。
略略一頓,她又笑了。
“不過也幸虧有你,若非你那般羞辱我,我又怎能決意如此?我又怎能被皇帝親許給晉王?這樁親事,我極是滿意,我前幾日已傳信到哈拉和林,告之我父皇。我父皇也定會為我高興,我的全族都會為我高興,因為我就要嫁給這世上最好的男子了……可這些,都與你無關,滾吧!”
元祐唇角的笑意愈發擴大。
等她說完,他猛地一把鉗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帶,壓低了聲音,“說得可真動聽。你的親事,自然不關小爺的事,可是小野貓,你想一想,我與天祿那樣的關係,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玩過的人嫁給他做正妃?”
一個帶了褻意的“玩”字,讓烏仁瀟瀟白了臉。
微微低頭,她看著水面上飄動的花瓣,“事已至此,又豈是我能毀婚的?元祐,你行行好,就不要逼我了,成不成?”
“不成!”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到底要如何?其實這些日子纏來纏去,元祐自己也沒有明白到底要她如何做。就眼下來說,他只是不願意烏仁瀟瀟嫁給趙樽而已。可是,她若是不嫁給趙樽之後呢?
他從沒有想過。
愣了一愣,他看著她怒極的臉,突地一笑,側過身趴在浴桶沿上,將後背對著她,慢條斯理地道,“小爺我也不想如何。先來幫我搓搓背吧?”
烏仁瀟瀟喉頭一陣腥甜,氣血上湧。
看著他的後背,她恨不得在上頭撕下一塊肉。
避了他這些日子,她還是落入了他的手裡。
喊不得,叫不得,打不了,殺不了,她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去死,恨得怒氣上腦,逼到極致便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心裡一凜,她半眯著眼,不動聲色地拿過桶子裡那一張搓澡的巾子,半眯著眼挪過去。
就著巾子蘸了水,她在他後背上慢慢搓。
元祐偏著頭,笑眯眯地看著燭臺映出來的影子。
“重一點。”
她果然聽話的重了一點。
“舒服……”元祐嘆一口氣,半闔著眼睛,唇角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怡然光芒,突然覺得,要是讓她為自己搓一輩子的背,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罷?
可她是一個公主,若非娶了她,要不然,如何能讓她一輩子為他搓背?娶她,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他又何嘗不知,這個北狄公主恨死他了,怎麼可能乖乖的嫁給他?算了,為了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