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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明珠從未想過入宮第一晚便要為皇帝侍寢,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時辰公公才來傳話。在她忐忑不安的訝異裡,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木桶,入了淨房。一群宮女湧上來,閃著暗裡窺視的眸光,殷勤地侍候她沐浴。
光著身子入了那飄著花瓣的木桶,水溫適度,不冷,也不熱,她卻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何公公,陛下不是去了皇后娘娘那裡嗎?”
“嗯”一聲,何承安在屏外等待,聲音很輕。
“那怎的……又宣我?”烏蘭明珠略有不解。
“娘娘就不要打聽了。”何承安的嗓子,在安靜的撩水聲裡,顯得格外尖細,拖曳得比夜色更為支離破碎,“再說,主子的事,奴才也說不得。娘娘初來,怕是不太清楚,這些話若落入旁人耳朵裡,恐是不妥,多生是非。”
在趙綿澤這些嬪妃的面前,何承安並無太多的恭順,但也絕對沒有半點不恭順。他是宮中老人了,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稀罕事,自有自己拿捏的分寸。
出浴之後,擦身子、描眉、點翠、更衣,一件件細碎的事情宮女們都做得格外精細,等烏蘭明珠收拾好前往源林堂的時候,已近四更了。
夜風入袖微涼,更鼓敲得她心亂如麻。一路回憶著嬤嬤交代的侍寢事宜,竟忘得一乾二淨。
皇帝的寢殿裡,燻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紅燭高燃,光線仍有些昏暗,明黃的帷幔低垂在地,隨風而搖,屏風後面,那個斜躺在龍榻上的年輕帝王,俊朗的五官在燈光裡陰晦幽暗,手裡懶洋洋的拿著一本書,許久都不曾翻上一頁,也不知是在看,還是沒有在看。
“陛下,惠妃娘娘來了。”
何承安得體的提醒了一聲。趙綿澤像是回過神來,側過頭,他看向烏蘭明珠,眸子眯了眯,沒有一絲笑意。
“臣妾見過陛下。”
烏蘭明珠手心汗溼,福身施禮。
趙綿澤一動不動,沒有說話。她也不敢動,一直保持著那個恭順柔性的動作,不敢抬頭,只有一雙眼睫毛在胡亂地眨動,宣示著它主人的情緒。
“抬頭。”
聽得他淡淡的聲音,烏蘭明珠慌亂抬起頭來。
“大宴時不是很會笑?怎的不笑了?”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緊抿的薄唇緩慢地張開,莫名其妙地說了這句話。烏蘭明珠心裡一怔,憑著女子天生的直覺,她感覺得出這個皇帝不太喜歡自己,但從漠北到金陵,她早就沒有旁的出路,他召了她來侍寢,不管她心裡如何想,她都必須向他微笑。
“陛下恕罪,臣妾……有些緊張。”
這一笑,她笑得極為嫵媚。這一句話,她也是思量好才說的。但凡男子聽了,即便不憐惜她,也不會因此怪罪。
“笑的時候,唇角抬高一點。”
趙綿澤的聲音有些低啞,可入了烏蘭明珠的耳朵,更覺得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命令。但不管他有多奇怪,她都沒法子反駁。
幾無遲疑,她翹著的唇角抬高一些,目光溫柔似水地看著她,一雙桃花眼融融如火,一個害羞的小梨渦在她抬高唇角時,若隱若現地跑了出來。
趙綿澤目光深了深,在火光的照耀下,眸子裡似是跳躍了兩簇火花,不知是否是滿意了,他慢悠悠放下書本,遞入欠著身子侍候的何承安。
“過來,侍候朕更衣罷。”
烏蘭明珠心裡一跳,緊張地看何承安一眼,見他點了點頭,便退了開去,她雙腳有些發顫,但終是順從地踩著小碎步走向龍榻,端著那般的笑,柔柔的道。
“陛下,臣妾從漠北來,好些規矩姑姑雖是教過了,但臣妾愚鈍……若是侍候不好,請陛下恕罪。”她低低的說著,嬌柔的聲音像一陣撥亂的琴絃,緊張不已。
趙綿澤沒有吭聲,低頭凝視她片刻,目光裡,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涼意。她不明所以,臉蛋兒一陣發燙,不敢看他,低下頭去。
他眼波暗沉,扶住她的肩膀,伸手放下明黃的紗帳。
何承安默默退擊了帳外。
寢殿裡,許久沒有人的聲音,冷寂得不像是一場快活的狂歡。烏蘭明珠緊張地縮著身子,一股陌生男子的氣息,帶著幽淡的薰香味兒,牢牢地充斥在她的鼻端,她垂著的眼睫顫了又顫,雙頰發燙,羞得滿面通紅,心臟怦怦直跳。
“陛下……”
他低頭,沒吻她的唇,卻吻在她唇角那一個若有似無的小梨渦上,聲音喑啞,極為溫柔。
“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