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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讓讓,快讓讓——”
夏初七看了過去。只見幾名北狄兵卒抬著一具用白布裹著的屍體從門內走了過來,白布上沾染著鮮紅的鮮血,邊上還有應天府衙門的仵作和幾名按著腰刀的捕快。
眾人竊竊私語著讓開道路,夏初七為了不被擠到,也趕緊閃到一邊,搖著扇子雙眉緊蹙觀看著。等抬屍的一行人過去,她搖了搖頭正要走,身邊突地又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夏……七小姐。”
夏初七側眸一看,微微呆了呆。
那是一個身穿青衫儒袍的年輕男子,他站在還滴著水的屋簷下,半眯著眼打量著她,劍眉入鬢,眼眸生波,書卷氣十足的俊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你……”夏初七吐了一個字,抿住嘴。
他一笑,慢悠悠走近,朝她深深一揖。
“微臣請娘娘安。”
“這樣你都能認出來?”夏初七與他行完禮抬頭時帶笑的眼波一撞,不由半闔上眼睛,斜睨過去,“蘭大人還長了一雙火眼金睛啦?”
瞥著她唇上好笑的兩撇小鬍子,蘭子安眉梢微微一跳,笑道:“娘娘於臣有恩,自是記得。”
“恩?有嗎?”
蘭子安眸子一眯,似是微詫,“娘娘未必忘了?清崗縣,鎏年村……我是蘭秀才。”
夏初七當然知道他是蘭秀才。
雖然與三年前在鎏年村皂角樹下初見時相比,有過兩年朝堂歷練的蘭子安,早已今非昔比。但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像是思量一般默了片刻,她眼角一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笑容裡透出一抹古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原來是你啊?早說嘛。呵呵,先前就聽聞陛下有一位左膀右膀,乃是三元出身,年紀輕輕便位極人臣,想不到竟是舊識?”打著哈哈,她笑容一收,話鋒一轉。
“你媳婦兒可還安好?”
蘭子安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勞娘娘掛心了,拙荊已於一年多前病逝。”
範從良被斬首夏初七是知情的,可範氏也死了?
穿越之初在鎏年村的種種,過去了許久。夏初七記憶裡的範從良和範氏,面孔都有些模糊了。但不論怎說,人死萬事皆空,範氏好歹是在這個時代迎接她的第一個人,過去的宿怨,有仇也早報了,她沒再往心裡去。
“哎,沒想到清崗縣一別,卻成永別。范家嫂子是個命薄的,好不容易盼到夫婿蟾宮折桂,衣錦還鄉,竟是沒享到半分福分便去了。蘭大人節哀!”
看著她撩開的眉,蘭子安眸子一暗,“多謝娘娘!拙荊泉下有知,也會感念娘娘恩德。”
呵呵乾笑一聲,夏初七唏噓一陣,望了望那邊圍攏的人,突地道:“蘭大人是為了使節被殺一事來的?”
蘭子安看她一眼,點點頭,又道:“北狄使節之事是朝中大事,陛下交託給我,萬萬沒料到竟出了這事。此次,我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若是來日娘娘見到陛下,還請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美言?夏初七暗“哧”一下,心理話兒:就憑他往日待夏草的“情分”,她不戳他脊樑骨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心裡那般想,她臉上卻笑得膩歪,“好說好說,好歹是老鄉嘛,鄉里鄉親的,互相幫襯是相當的。”不待蘭子安再說話,她便有些不耐煩了,笑著拱手,“蘭大人您忙著,我先行回府了。”
蘭子安目光一閃,連忙拱手低頭。
“娘娘好走。”
重譯樓裡依然熱鬧著,可夏初七沒見到趙樽,什麼心情都沒有了,留下來也沒多大的樂子。再說,使臣被殺,與她更是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事兒,她沒了逗留的想法。
出了重譯樓,她上了等候的馬車。
不得不說,在京師坐上錦衣衛大都督的車駕,很有一點橫行霸道的意思。東方青玄這人性子古怪,聲名很差,一張笑臉迎天下,卻把能做的壞事都做絕了,倒也換得不少好處——比如街面上,看到錦衣衛大都督的車駕出來,前面很快就乾淨了。遠遠的,人家瞧上一眼,能避就避,仿若躲瘟神一樣。
做壞人,有時真比做好人活得爽快。
她笑眯眯的放下了簾子。
重譯樓離魏國公府並不太遠,都說富是一窩,窮也是一窩,富饒的地方都在一個圈子裡,馬車走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便停在了魏國公府的門口。
夏初七由晴嵐扶著下了馬車,正準備往府邸裡走,沒想到,定安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