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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順手心捏出了一層溼汗,低低一喊。
陳大牛沒有回答他,卻若有似無的瞄他一眼。可就這一眼,他卻微微一怔。人群裡,一抹秋香色的人影混在中間,像是無意被他發現,她小心翼翼的藏著身子。
二人距離太遠,他瞧不清她的表情,卻可以想象她有怎樣的擔心。咧著嘴角笑了笑,他抑止住想要過去安撫她的衝動,趴在青磚地上,肅然蹙眉。
“來吧。”
執棍的兵卒遲疑一下,遞上一塊咬布。
“侯爺……”
這是怕他受不得痛喊出來丟人?
陳大牛微微一愕,目光生寒地“啐”了他一聲,“你何曾聽過老子哭爹喊娘了?俺大老爺們兒,這點痛都受不住,還活個什麼勁兒?”
聽他這般說,那人望一眼謝長晉。
坐在太師椅上,謝長晉垂了垂眸子,沒去看陳大牛,隨手撥弄了一下袖角,擺了擺手。
“隨侯爺的意思吧。”
陳大牛長長吐一口氣,雙肘撐在青磚上。
四周圍繞的人群,無數目光齊集過來。
趙樽面無表情,不動聲色;東方青玄唇角微抿,似笑非笑;趙如娜面色蒼白,冷不丁打一個寒噤,只覺一股子冷意從腳尖躥入背脊,咬合的牙齒竟發出“咯咯”的顫聲來。
眼看自己男人捱打,還是在眾目睽睽下的“欽命捱打”,她貴為一國長公主卻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那滋味兒極是難受。
“一!”
“二!”
“三!”
“砰砰”的杖擊聲,打破了寧靜。每打一下,何承安便報一次數。軍棍硬實沉重,打在肉身上悶聲作響。陳大牛倒是一聲沒吭,咬著牙硬抗著,可圍觀的人卻為他捏了一把汗。
“四!”
“五!”
這看人捱打吧,若是捱打的人“哎喲連天”的叫喚,或是“屁滾尿流”的求情,看打的觀眾方能提起精彩。像如今這般硬拳打在悶墩上,也就初初幾下令看官興奮,待報數的人數到三十幾時,人群中竟是有人無聊的打起了哈欠。
“三十九……”
“四十……”
軍棍已打了大半,陳大牛的額頭上,一層密佈的冷汗滲了出來,而捱打的地方更是有鮮血溢位。到底是肉做的身子,不是鐵打的。即便他是硬漢一個,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趙如娜心都揪緊了,長長的指甲尖利地掐入手心肉,她也不覺得痛,狠狠咬著下唇,她才能在那一次次的報數聲裡,強迫自己不出聲,不撲過去。
她不敢想那是怎樣的痛。
而他心甘情願領受的原因只是為了她。
先前她與顧懷最要好的時候,她也從未體會過這般刻骨撩心的滋味兒。這是不同於小兒女的曖昧情懷,而是一種男人與女人之間,一種夫妻之間才有的相濡以沫的微妙。
他痛,她也痛。
恨不得上去替他受著。
從何承安尖細的嗓子數到四十五開始,場面上的沉寂更添了幾分,都在等待這一場從兩年多前的賜婚便開始的鬧劇結束。可就在數到四十九時,那一個執棍的兵卒,落下軍棍時,手卻微微一頓。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發現原本生龍活虎的陳大牛,腦袋竟不像先前一般高高昂起,而是突地垂了下去,那面上的神色極是怪異。
還剩一個軍棍,定安侯暈了,打還是不打?
“打!”
最後一杖,終是重重落了下去。
“譁”一聲,人群開始竊竊私語。趙如娜瘋了一般朝他撲了過去。而先前就等候在邊上的孫正業,蹲下身去要為他處理傷勢,卻猛地一怔。
“不好!”
他訝聲道,“侯爺這是中毒了!”
------題外話------
今天字數有點少,寫了老久也才這些。
抱歉,讓大家等久了!諸般事情,都告一段落。
美人兒們安靜的看書,二錦好好的寫書。風風雨雨再多,你們只是看書的人,而我也只是寫書的人。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