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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人算計了。而能夠這樣“以她自己為餌,兵行險著”來害她的人,只有一個——夏楚。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夏初七,手指抬起。
“陛下,娘娘,是她陷害我的!”
夏初七“咦”了一聲,看著她,一臉無辜。
“月姑姑這話可就奇怪了。分明是側夫人拿出來的肚兜,為何說是我在陷害你?你沒有發現我比你更無辜?被你無端指證了與人苟且,我又找誰說理去?”
月毓一噎,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你們串通好的?”
“側夫人可是你叫來的,我們怎麼串通?”
眼看這個情況難以收場,貢妃怒其不爭地站起來,看了看月毓,她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可瞄一眼老皇帝的表情,又悶聲不響地坐了回去,一個人繼續生悶氣。
夏初七瞄了瞄面色發冷的皇帝,恍然大悟一般,直勾勾盯著月毓的臉,激動地“哦”了一聲。
“陛下,娘娘,我曉得了。當年與侍衛苟且的人,明明就是月姑姑你,對不對?”
月毓惱恨不已,“你胡說八道,我何曾與人苟且?”
夏初七抿唇,笑得極是得體,不露齒痕,“側夫人剛才不是說了?肚兜是她在侍衛身上發現的。月大姐的肚兜,為何會在魏國公府的侍衛身上?你且說來聽聽?”
月毓臉色漲紅,卻與她說不清。
轉了個方向,她又是一陣叩頭不止,“陛下,娘娘,奴婢是冤枉的,這個賤婢陷害我。奴婢當年一直跟著十九爺,怎會與侍衛苟且?爺一直都是清楚奴婢為人的啊。”
聽她提起趙樽,夏初七一陣冷笑。
“月姑姑好生奇怪,是想讓十九爺來為你作證?你這不是拿刀子戳陛下和娘娘的心窩子嗎?再說了,月大姐,你口口聲聲說,見到我與一個侍衛,衣裳不整的抱在一處,親密得很。如今你又說一直與十九爺在一起?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看你分明是信口雌黃,栽贓嫁禍!好哇,你竟敢當著陛下的面撒謊,這不是欺君嗎?”
連珠炮似的,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反嗤。
殿內,許久都沒有人接話。
唇角微微翹起,夏初七看向洪泰帝,“陛下,這賊喊捉賊,倒打一耙的戲碼,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洪泰帝眼看事情發展到此,心裡已是明白了幾分。
可逼到此處,讓他如何能掰轉回去?
淺淺一嘆,他看向月毓,“你還有何話說?”
月毓心裡一默,猛地轉頭,看向了夏問秋。
“是你對不對?你為什麼陷害我?”
夏問秋一愣,這會子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
這個肚兜分明就是月毓叫抱琴拿來給她的,並且二人串好了詞兒,為何肚兜會變成月毓自己的?她腦子有些發暈,但也不敢直接承認自己撒謊欺君,只好咬死了先前的話。
“月姑娘,這個肚兜,確實是我當年從那個侍衛身上找到的。”
“你胡說八道!”月毓惱了,“這東西,我一直珍視,怎會落於他處!”
見到二人狗咬狗,夏初七心裡極是愉悅,面上卻裝得一臉糊塗,“二位,民女見識淺薄,你們可別哄我?既然月姑姑這般珍視貢妃娘娘送的東西,為何會在旁人的手上?”
月毓恨恨看她,知道與她夾纏不清,也不想與她說話,只想以罪責最輕的方式,快速地撇清自己。
“陛下,娘娘。昨兒晚上,澤秋院的抱琴姑娘,跑過來告訴奴婢說,側夫人不甘心夏楚這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嫁入東宮做了太孫妃。她請奴婢向貢妃娘娘說出當年的真相,阻止夏楚入主東宮,以免她穢亂宮闈。奴婢有些猶豫,並未向娘娘說清楚獵場之事……”
“可你為何又說了?”夏初七笑。
“奴婢一心為了皇嗣,不能明知你不貞,還裝聾作啞……”
“我哪裡不貞了?”
夏初七咄咄逼人的一句,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月毓杏眼圓瞪,張了幾次嘴,終究不敢說出趙樽來。
再一次,她趴在地上,狠狠叩頭,以期能讓皇帝和貢妃瞭解她的苦衷,“奴婢這是被髒水潑了一身,怎樣說也說不清楚了,可那個肚兜,奴婢真是不知為何會在側夫人的手上。請陛下和娘娘明察,還奴婢一個清白。”
她一字一句吐字還算清晰。
可說完了,卻許久都無人回答她。
畢竟證物面前,人嘴裡的話,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