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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這般不安過,怕得緊。這感覺,就像爺沒了那日一樣……”
“怕什麼?”夏初七瞥了一眼崔英達,見他回頭看來,輕輕朝他一笑,低下聲音道,“我自己的事,不要麻煩他了。他不欠我什麼,不能把他搭進去。”
“主子,可是您……”鄭二寶想要抗議,卻被她冷冷一瞥,截住了話頭,“記住,門口掛的三個紅燈籠,不要取下。”
宮裡行事不便,處處都有旁人的耳目。那一日在晉王府的承德院裡,她與東方青玄有過約定。若是她需要他的幫助,會在門口掛上雙數的燈籠,若是她自己可以搞掂,便掛上單數的燈籠。
而她,從未有想過要掛雙數。
她得靠自己,靠不了旁人一輩子。
淡淡吩咐完,她不再理會急得跺腳的鄭二寶,淺淺噙著笑意,大步走向等得不耐煩的崔英達。
“崔公公,久等,我們走吧。”
皇帝的口諭,便是聖旨。
楚茨殿即便有再多的守衛,亦是無用。
有崔英達奉旨來請,還親自陪在她的身側,誰又能阻止她出去?
負責楚茨殿防務的盧輝與阿記不敢抗命,二人互視一眼,阿記急切地前往文華殿裡報信去了。盧輝則是帶了幾個人,遠遠地跟在後面,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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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四月,永珍更新。
御景園裡花苞吐蕊,柳翠桃紅,喜鵲鳴啼,杜鵑盛放,萬物萌動著一副大好的四月風光。明媚的陽光裡,白雲怡然,暖風燻人,園子最裡面的御景亭中,洪泰帝獨自一人坐著,靜靜地品著一壺香茗。
茶香悠悠,淡而雅至。
夏初七輕輕一笑,走近他,福了福身。
“陛下萬安。”
洪泰帝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看著她,一張滿是褶皺的臉上,笑容慈祥得像一位普通的老人。
“來了,坐。”
夏初七淺笑謝了,坐在他的對面。洪泰帝咳嗽一聲,語氣微微一沉,嘆息道:“朕聽說綿澤這孩子,對你關心太甚,日日把你困在楚茨殿,怕是憋壞了。今日特意讓你前來,一為賞景,二也是放鬆一下。”
“多謝陛下掛念。這般風景,不賞實在可惜。”
“是,這般好的風景,朕也不知還有幾年壽福可以消受了。”洪泰帝嘆一口氣,轉過頭去,朝崔英達擺了擺手。
“都下去罷,不要在這裡礙朕的眼。”
“是,主子!”
崔英達深深看了皇帝一眼,往後退開。
周圍的一干侍從,不論是乾清宮的還是楚茨殿的,得了聖諭,只得跟著崔英達一起退開。
御景亭正面臨水,背面連著宮牆,四周敞亮,沒有欄杆,面積比普通的亭臺大了數倍,造型精美,隱在一片古柏老槐,盆花景叢之中,是一個談事而不會被人打擾的好所在。
亭中只剩二人,先前的客套自是不必了。洪泰帝看著她,慢慢沉下臉,一副帝王的威嚴之態。
“夏楚,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今日找你來所為何事,你應當猜到了。”
“是,猜到了。”看著他眉目間依稀存留的幾分熟悉,夏初七回答得不卑不亢,語氣平淡得好像不是來赴一場死亡的約會,而是僅僅賞景而已,“陛下終日裡掛念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呵呵,喝茶。”洪泰帝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一壺茶水,還有邊上空閒的茶杯。
“謝陛下。”夏初七拿過來,自己倒了水,輕輕抿了一口,“好茶。”
“你不怕朕下藥?”洪泰帝老臉微沉。
“不怕。”夏初七又喝了一口,潤了潤唇角,笑得極是淺淡,“陛下令我到此,如果只是為了賜我一杯毒茶,那樣太便宜我了。而且,也很容易被皇太孫察覺。為了不影響陛下與皇太孫之間的祖孫情分,陛下定然為我準備了一個更為精妙的死法。”
“明知要死,竟也不怕?”
“既然插翅都難飛,何不灑脫一點?”
洪泰帝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雲淡風輕的精緻小臉,突然一嘆,“以你的才智和氣度,當得起大晏的太孫妃,比你那個三姐強多了。若非不得已,朕也想留你一命。只可惜,你野心太重,朕不得不除之……”
夏初七笑,“陛下如此誇讚,實在與有榮焉。”
老皇帝眼睛眯起,一臉滄桑,“不要怪4朕。怪只怪,你不該回來。”
“可我回來了。呵,在聰明人面前,不必說糊塗話。”夏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