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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崔英達身上。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老太監,這會子想說什麼。
“諸位臣工,陛下這一陣身子不大好,早就立在遺詔。你們不必再爭執,傷陛下的心了。陛下統御大晏這些年,很累了,讓他好好歇歇吧。”
“崔公公請直言——”
崔英達點點頭,不慌不亂走上丹墀,展開了手上的聖旨,高聲地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受天之命,稱帝於亂世之中,二十七年餘,敬天法祖,無戲豫之為,恪盡職守,宵衣旰食,不容一絲懈怠。以民豐物阜為己任,以社稷穩固為期許,幸得百姓安閒泰,天下乂安,不辱祖宗之託。為江山國祚長久計,遵祖宗法度,曾選嫡長子柘為皇儲,然天收其命,子比朕先殞。餘下諸子之中,慎之又慎,皆無屬意之人。朕一生自負,籲之海內再無一人比肩,然垂垂老矣,知享天命,身後之事已無遺憾。唯念諸子,恐生事端,今分封各地為王……敕封皇二子秦王構於陝,皇三子寧王析雖有忤逆,顧念父子之情,令其大寧就藩……皇六子肅王楷於兗州……皇十二子安王樞於蜀……皇十九子晉王樽死而復還,蓋之天念其善,朕心慰之,思之彌久,敕封於北平,為國戍邊,勿忘老父垂危之請,切之,切之。諸子諸孫,應兄友弟恭,叔侄修睦,屏棄宿怨,以國之政務為緊要,同心同德,亦望眾卿念及朕之厚囑,竭力輔佐新君,勵精圖治……”
一番長長的叮囑之後,崔英達歇了一口氣。
又一次,他徐徐開口,目光掃向殿中垂首的眾人。
“皇太孫綿澤,自幼養於宮中,性厚德懋,仁明孝友,可克承大統,體朕弘揚國勢之心。今承天之命,著其即皇帝位。曉諭臣民,佈告天下,鹹使聞之,毋有所改。”
崔英達唸完了,吐出了一口氣。
殿中佇立的眾人肅穆良久,低低的,抽氣一片。
中間長長的帝德和對諸子諸孫和王公大臣的安排,以及皇帝身後之事的處理,都不及那一句“晉王死而復生”來得震撼人心。
晉王殿下竟然還活著?
他竟然還活著,如今又在何處?
殿中的眾人面面相覷,如遭雷劈,小心議論起來。
一直未有說話的元祐,幾乎是猛地一下抬起頭來,看向了趙綿澤的臉,心裡涼了一片。若非這一句聖旨,大多數的朝臣都不會知曉此事,包括他。
“晉王還活著,皇太孫可曉此事?”
元祐雖然在軍中任職,可他向來是一個不問國事的閒散小公爺,大多數時候不管政務。如今這聲色俱厲的一句問題,卻是問出了許多人的心聲。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趙綿澤的身上。
趙綿澤瞄了元祐一眼,聲音幽然:“文華殿昨日接到的北狄國書,國書上稱,十九皇叔還活著,但到底是否是本人,如今還未確定。昨日本宮正待佈告此事,御景亭便出了事,一時著急,還未派人前往核實。”
冷風繞繞,殿內一片沉寂。
雖是北狄國書,可到底是不是趙樽本人,確實無法肯定。趙綿澤這一番話極是有理,再一次引起眾臣的點頭稱是。
牆頭草處處皆有,他們的附合,一點也不奇怪。元祐掃他們一眼,唇角一翹,涼涼地笑了。若是皇帝沒有頒佈這一道聖旨,那麼已經死了幾個月的晉王殿下,到底還能不能“死而復生”?恐怕只有趙綿澤一人知道了。
“敢問皇太孫,如今他人在何處?臣願前去,一探真假。”
趙綿澤似是沒想到他會這般步步緊逼,聲音略略一沉。
“先前接到稟報,官船已至應天府埠外十里……”
“皇太孫殿下!”呂華銘突地冷哼一聲,瞄了元祐一眼,正色道:“陛下的聖旨已畢,如今好像不是追究晉王真假的時機?難道諸位臣工都沒有聽見,陛下的聖旨上說,承天之命,著皇太孫即皇帝位嗎?”
說罷,他不管旁人,二話不說,與謝長晉、蘭子安以及一干與趙綿澤親厚的東宮輔臣一起,紛紛跪地,重重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道道山呼萬歲的聲音,莊重肅穆。
這一批最先拜倒的人,都是趙綿澤一黨。其餘人審時度勢,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崔英達。崔英達抿著嘴唇,將聖旨呈上,自己亦是跪在了趙綿澤面前,叩頭口呼“萬歲”。
餘下眾人,默然一瞬,只好齊刷刷跪倒在地。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