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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你。”趙綿澤僵硬一下,眼睛突然有些發酸,“你不必害怕,我不會用強,更不會逼你。但是小七,你給我許的一年期限,對我不公平。”
“你想怎樣公平?”夏初七挑高了眉。
趙綿澤思量一下,突然一笑,淡淡道:“聽說你與他以前常常下棋作賭。這樣好了,你與我也賭一局如何?”
“怎樣賭?”
“你若是贏了我,我便依你,臘月二十七,絕不食言。你若是輸了,便老老實實與我做成真正的夫妻。”
夏初七冷笑,“明知我棋藝不精,這怎會公平?”
他沉了聲音,“我讓你子。”
讓子,讓子。夏初七腦子轉到了錫林郭勒的那一晚。那時候,趙樽讓她八十子她都輸得一塌糊塗,如何敢隨便一賭?微微眯眼,她看見了趙綿澤目光裡的堅定,雖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夜這般執拗此事,但卻知道,不可能輕易說服他。
想了想,她輕輕一笑,“我們換個方式如何?”
趙綿澤道:“你說。”
夏初七輕輕彎起唇角,“論棋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若是與我賭輸贏,對我不公平。但我若是找一個自己在行的事情與你賭,對你亦是不公平。不如這樣好了,折中一下,我擺出一局棋來,你若能破……我便從了你,如何?”
趙綿澤眉目一沉,沒有答話。
她眯起的眼,添了一抹“看不上”的神色,挑釁一般,慢悠悠地補充,“何時解,何時從。殿下,敢是不敢?”
一個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最怕“敢是不敢”。趙綿澤雖然不想與她繞這樣多的彎子,但也不想表現得太沒有風度。更何況,他還真不信夏楚能擺出什麼棋局來難住她。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夏初七輕輕一笑,起身出去了。
很快,晴嵐拿了棋枰進來,夏初七淺笑著看了趙綿澤一眼,坐在杌子上,一隻手執了棋子,專心致志地擺弄起來。
棋枰上的山水變化,風雲萬千。
她擺的是陰山皇陵“死室”裡的棋局,那一個鴛鴦亭裡的九宮八卦陣的陣眼。
當時,那棋局被趙樽破解之後,在閒得無聊的迴光返照樓裡,兩個人在水乳丶交融之餘,也沒有忘了探討此事。趙樽是一個棋痴,他除了告訴她那棋局的精巧和破解之法外,還將它完善成了一個更加巧妙的死棋之局。
這世上,除了趙樽無人可解。
她不相信,趙綿澤能輕易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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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津門,直沽。
這裡是一個四季繁忙的碼頭。它不僅是大晏的軍事重鎮,還是一個連通南北兩地的漕運樞紐。
從哈拉和林到津門,北狄使臣一行人原本是要在津門停留幾日的,當地官吏亦是早早準備好了迎接與宴請,但哈薩爾卻拒絕了。一到津門,他就與津門的都指揮使張操之換了勘合,拿到通關文書。
幾艘官船已準備妥當。
京杭大運河,一路南下就可到達京師。
這是最快的一條路。
碼頭上,雖是入夜了,漕船和商船還在陸續靠岸,人來人往,燈火璀璨。苦力們也還在為了混上一個溫飽,扛著沙袋拼命地吆喝著搬運。這一幕,於大晏的來往客商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可是對於喜歡大晏風土人情的烏仁瀟瀟和初來乍到的烏蘭明珠來說,卻新奇得緊。
看著遠處停泊的官船,烏仁瀟瀟極是遺憾。
“哥哥,津門這樣好的燈火,這樣美的夜晚,我們明日一早再啟程不好麼?要是能在這岸邊小酌片刻,也是人生美事。”
“烏仁說得有理。”
烏蘭明珠性子文雅一些,不如烏仁的野性。但似是對她的話也極為贊同。這一派城市的繁華,與他們見慣的草原荒涼不同,不僅是她們,一群北狄官吏亦是紛紛點頭稱是。
見狀,陪同的津門指揮使張操之面色一喜,趁勢勸說,“二位殿下,各位來使,從運河南下,不日便可入京。諸位不如小歇一夜,以好讓鄙人略盡地主之誼?”
虛與委蛇的應合著,哈薩爾看了趙樽一眼。
“晉王殿下的意思呢?”
“不必了。”他的語氣,毫無迴旋的餘地。
哈薩爾點點頭,“殿下所言極是。”與趙樽的歸心似箭一樣,哈薩爾亦是想早一點到達應天府。自從阿巴嘎一別,李邈回南晏已足三月。三個月來,兩國不通書信,他又何嘗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