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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仁瀟瀟從假山石後跑向燕歸湖邊,心跳還沒有辦法平息下來,一張小臉燙得能煮雞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撞見趙樽與楚七,還是那樣激情的一幕。
趙樽在她的腦子裡,向來是一個刻板冷漠、強勢內斂的男人。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情緒、也都會有軟弱的時候,可趙樽真沒有。
從哈拉和林到應天府,一路南下,有血腥、有廝殺,她從未見他向任何人、任何事情服過軟。這個男人,向來都是站著的、高傲的、永遠不會屈服的。
可在楚七面前,他屈服了。他打定的主意、他想要維護的驕傲、甚至於他心裡糾結的尷尬身份,在楚七的面前,瞬間就崩塌。他那樣高遠自傲的一個男人,竟是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只需要她幾句輕言軟語,他便舉手投降。
她知道趙樽喜歡楚七。可她從來沒有親見過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喜歡。一場意外的邂逅,一份濃烈的情感,一出你儂我儂的瘋狂景象,震驚得她心臟久久顫抖不停,想到他近乎呻吟般吐出一句“阿七,你這是要逼死我?”,她的腦子裡一陣恍惚。
很難過,很酸楚,無法言狀的堵心,親眼看見他們那般的親密,令她的小世界有一些崩潰。
既是為他們,也是為自己。
他們是兩情相悅不能在一處。
她是一個人心生愛慕無可傾訴。
沿著湖邊走著,她默默地為自己悲哀著,瞅了又瞅,可湖裡連一個氣泡都沒有,更別說人。
“楚七?”
她低低的喊,沒有人回答她。
呆了一瞬,她默默坐在了湖邊的一塊花崗岩石上,扯下裙子,低下判斷,將腦袋埋在了裙子裡,雙肩縮成了一團。
她不擔心楚七會出事。她那樣自負的一個人,敢下水,自然會有把握。她只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可憐楚七,也可憐自己,可憐得想要大哭一場。
“這是想要投湖自盡又沒膽子?用不用小爺推你一把?”背後,突然傳出一聲低低的譏笑。
熟悉的嘲弄聲音一入耳,她骨頭都疼痛起來。
猛地一回頭,她惡狠狠地看著那個男人似笑非笑的臉,還有那一雙無時無刻不刻滿了奚落的眼睛,氣恨不已,“我要如何,關你何事?你滾遠點。”
元祐四下看了看,懶洋洋的環住雙臂,不僅不“滾”,反倒欺了上去,一隻腳踏在她身邊的岩石上,低下頭來,盯住她。
“我不滾怎的?嗯?”
“無恥!”烏仁瀟瀟站起來,一副“你不滾,我滾”的表情,一眼都不看她,徑直要離開,可剛一轉身,便被元祐抓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
她回頭怒斥一聲,元祐低低一笑,手臂一個用力,便將她拽了過去,一個轉身將她壓在那花岩石上。
那石頭不高,只及到得烏仁瀟瀟的腰,被他這樣一壓,她為了不與他貼近,不得不後仰身子,將腰硌在石上,極是難受。可不論那如何避,那混蛋就像是存心戲弄於她,不管不顧地對她又揉又捏,臊得她腦子“嗡”一聲,一個巴掌就朝他扇了過去。
元祐眉梢一揚,一把扼住她的手:“你以為每次都有那樣好的事?小爺由著你打呢?”
說罷,他在她的腰上掐一把,在她無奈的痛呼裡,輕謾的戲謔,“三年不見,腰身還是這樣粗。誒我說,你們草原上的女人,都不懂得女子當以纖細為美?沒事少吃點肉,多吃點菜!還有,你這膚質,摸一摸,比起我中原的美人兒來,差了不是一絲半點,還有這小脾氣拗得,不懂男人都喜歡柔順的?”
“要你管,你放開我!你個混蛋!”烏仁瀟瀟又急又惱,急欲從他的懷裡掙脫。可他不僅勁大,胸膛死死地壓下來,壓得她腰都快斷了,更是怒火中燒。
“你就不怕我喊人?”
“怕字怎麼寫?小爺還真不知,不如你教教我?”元祐丹鳳眼一撩,看她氣得呼吸都重了,身子一陣發顫,似是調侃的興趣更濃,漫不經心地勾起了她的下巴,“看你,小狗似的,多可憐!一個人躲在這裡哭,誰又能聽見?不要怪我說你,你但凡有一點配得上天祿的地方,小爺我也不會攔你做晉王妃……”
天殺的,天殺的!
聽著他惡劣到極點的話,烏仁瀟瀟殺死他的念頭都有了。新愁舊恨湧上來,再看著這人掛在唇邊那惡意的笑,她所有的堅強都土崩瓦解,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發現了,像一隻撒野的小母獸似的,手腳並用,劈頭蓋臉地朝他打過去。
“我要殺了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