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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段即將從洪泰年過渡到建章元年的時間裡,京師城熱鬧非凡。
孝聖太皇太后的孝期已過,舉朝上下都在為建章帝與晉王的同一日大婚而議論和猜度。如此一來,反倒沖淡了來自南方戰場上的硝煙味兒。
洪泰帝的兒子們,那些分封到各地的藩王,因入京為太皇太后服喪和皇帝大婚,都被獲准逗留京城,暫時不歸藩地,等大婚之後再行啟程。以北狄以太子哈薩爾為首的一干使臣,也因烏仁公主的大婚來臨尚未還京。而那些為了朝賀大晏皇帝大婚特地入京的四方夷使,也紛紛湧入京師。人都湊齊了,應天府被擠得像一口沸騰的粥鍋。興奮、喧鬧、嘈雜,擁擠不堪。據說這些日子,應天府衙門裡每日的案件都在增加。茶樓、酒肆、歌舞坊,就連秦淮河上的青樓裡客流量都上升了不止一倍。
總而言之,大晏朝的“gdp”正在呈直線上升。
臨近年關是好日子。
民間百姓在熱鬧的準備過年。
朝廷和皇宮裡,也一連出了好幾樁大事。
第一樁,帝后大婚,乃龍鳳呈祥。為了避免刀光與血腥的不吉利,建章帝下旨“大赦天下”,除觸犯綱常的“十惡”大罪,一律在押的囚犯予以免罪。四方盜賊,也一律不咎既往。就連“十惡”大罪也給予了減等處刑。如此一來,關押在刑部大牢裡等待問斬的夏廷德等一干人犯,也都受到“帝后大婚”的庇佑,從死刑改為了流刑。
夏廷德被免了死,舉朝不安。
眾所周知,皇帝的每一個舉動,都不是表面那麼簡單。這往往可以解釋為釋放的某種訊號,於是乎,閒極之時,臣工們開始打肚皮官司,私底下猜測,趙綿澤對於他這個曾經的老丈人,到底是真心恩澤,還是別有圖謀。
第二樁,孝聖太皇太后的孝期一過,穿了許久孝服的宮中嬪妃們,又打扮得花枝招展起來,各自打起了自家的小算盤。在趙綿澤守孝的日子裡,他一直沒有臨幸後宮,也未對哪個妃嬪有過好感,美人兒們憋了這樣久,如今終得機會,無不蠢蠢欲動,都想搶佔先機,成為新一輪的大晏第一寵妃。
只可惜,任憑她們爭奇鬥豔,心機用盡,趙綿澤卻並無偏愛。
當然,他的職業就是做皇帝,雖摯愛夏楚,又操勞國事,也沒有忘了為君之道,得為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於是乎,在百忙之中,建章帝仍是盡到了與他的妃嬪們“睡覺生孩子”的責任和義務。只不過,這種小事兒,輪不到他做皇帝去操心,宮中有千方百計爬上床的,主動送上門的,吟詩的,彈琴的,唱歌兒的,想方設法把他吸引過去的,他的後宮一點也不寂寞。
如此在各宮播種,他終是有了收穫。
接下來,便是第三樁事兒。
洪泰二十七年十一月中旬,繼在東苑被夏初七設計得騎馬流產的惠妃之後,淑妃謝靜恬和敬妃李琴月以兩日之隔的時間先後被診出懷上龍種。得聞喜訊,闔宮歡慶,有些老臣甚至設香案叩拜,激動得聲聲嗚咽,那個勁頭兒,好似宮妃有孕,他們也幫了多大的忙似的。至於朝堂上,淑妃謝靜恬之父、兵部尚書謝長晉和李琴月的爺爺、曹國公李富山在朝中的行情也是水漲船高。
妃嬪有孕,趙綿澤自然也是大喜。接到訊息,他除了親自丶慰問,並給兩位妃嬪賞賜若干之外,還直接發了話。兩位有孕的妃嬪,不論誰生下小皇子,都將會晉升為貴妃。
從妃到“貴妃”,一字之差,卻是質的轉變。
在這個宮中,除了那未過門的皇后,還沒有一個貴妃。
能晉為貴妃,無疑是人生贏家,命運的跳轉。
一時間,有人生嫉,有人生疑,宮中之人各有辭色。但不論是淑妃還是敬妃,大抵心裡都很清楚,這個貴妃的“貴”字,其實與她們無關,只在乎她們的肚子是不是爭氣。
都以為懷了龍種的兩位娘娘會得到聖寵,可趙綿澤也是個奇人,他除了對龍種上心,對生長龍種的土地卻一點兒也不熱愛,更沒有偏寵。在禮部和宗人府為他準備熱熱鬧鬧的大婚之際,他仍是“業精於勤”,一定也不懶惰,隔三差五就會去各宮裡走動走動,順便與他的愛妃們在被窩裡“談談人生和理想”,令六宮同被恩澤,舉朝一派和諧。
在一片歡騰之聲裡,誰也沒有想到,樂極會生悲,那敬妃李氏明顯不如淑妃謝氏有運道,她還來不及得知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也來不及等到那封貴妃的聖旨,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竟是把孩兒摔沒了。
說來此事蹊蹺,她是在與淑妃發生爭執之時,一小心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