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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他有什麼沒想到的,就是趙樽會把這大好機會讓給趙構。
趙構的身份與趙樽不同。他是皇二子,太皇太后的嫡子。
若無他趙綿澤,趙構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人選。想秦王趙構早有野心,又蟄伏這麼多年,一旦得了趙樽的親口許諾,自是知曉“事不宜遲,成敗在此一舉”的道理,他如今湧入皇城,必定是遣了手底下的全部人馬趕來接應。
如今的局勢,與他是大不利。
趙構已反,趙楷若也叛了他,皇城的防禦系統就會陷入整體癱瘓,整個皇城也都將不再受他的控制。而且,他如今被困乾清宮,趙樽已然切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絡,他的訊息傳不出去,外地的駐軍也不能貿然入京勤王。
這一切,看上去混雜,其實也極為清楚。
皇城被趙樽控制,南方兵馬在陳景的手裡,趙構的大軍屯於皇城,遼東還有一個陳大牛,趙樽手上有領天下兵馬的兵符,皇城一旦生變,他一旦落入趙樽之手,整個大晏的軍隊都會反盤。
趙樽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
戰局勝負明顯,他已是把他逼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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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嚓——”
一塊受凍的枯枝,被刀劍切斷,掉落下來。
乾清宮外面,趙楷急匆匆領著禁衛軍趕到,正好看到那一朵臨空飛舞的枯枝。他目光怔了怔,手揚起,一揮,身後大批的禁衛軍就停下了腳步。甲冑森冷的人群中,一個校尉小聲地上前請示。
“六爺,為何停住?裡頭正等著救駕!”
“不急!”趙楷遠遠看著乾清宮的方向,嗅著空氣裡的硝煙味兒,嘴唇緊抿著,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一雙陰戾的眼睛,微微地閉了起來,一動也未動。
二虎相爭,不做漁翁的都是傻子。
外面局勢混亂,他貿然進入裡面,幫誰才好?
他也是洪泰帝的兒子,他也是皇室血脈,他躬著身子做了一輩子為他人做嫁衣的蟬螂,為何不能趁此機會,也做一次黃雀?
“六爺,那現在什麼辦?”那校尉不解地抖了抖腳上的雪花,有些焦急。
冷風一吹,趙楷的聲音,便有些飄揚。慢悠悠的,他只說了一個字,“等!”
“等是極好的!”一道噙了笑意的聲音,從他的背後不遠處傳來。
他回過頭去,只見“踏踏”地整齊腳步聲裡,一群著裝整齊的錦衣衛,也迎著風雨匆匆趕了過來。不過他們與趙楷一樣,誰也沒有急著踏入那一個正在用鮮血洗地的乾清宮,只把人馬屯於此處,冷眼看他人染血。
“六殿下今兒倒是叫本座刮目相看了。”東方青玄輕聲而笑。
趙楷看一眼他身後的錦衣衛,眉頭緊鎖,“東方大人見笑了。如今京中形勢如此,本王也只為自保而已。難道東方大人與本王的想法不是一樣?呵,本王看悠閒的樣子,也不像是為了救駕而來?”
“呵”一聲,東方青玄似笑非笑,妖冶的媚眼看一眼乾清宮的方向,手指垂下,慢慢撫著繡春刀,一字一句,放得極慢,“自古以來皇權之路,無一不是用鮮血鋪開的。我等身為臣子,也是不易。皇室自己人在打架,臣子如何好摻和?所以——”
看一眼趙樽屯在雪光下鐵甲森森的禁衛軍,他唇角的笑容擴得更大。
“姑且先等一下吧。”
兩拔人馬,分成兩翼,守在了乾清宮門外五十餘步處,誰也沒有動彈,誰也不會率先發動武力。他們都知道,在那一條用鮮血鋪就的皇權之路上,每個人都是一顆棋子,可誰也不願意做棋子,心底都有自己的滿滿盤算。
一念之間,都有可能扭轉局面,也有可以置自己於死地。
故而此時的取捨,尤為重要。他們誰也賭不起。
於他們而言,一個“等”字,最是合適。
可在這個“等”字裡,這兩拔人馬之間,又在無形之中,牽制了彼此。
皇城內外的每一處,都在互相牽涉。可歸根到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一些老奸巨滑的王侯公卿們,無一不是把目光投向了乾清宮之內的“勝負之局”。他們都不急著匆匆站隊,都在等待一個“成王敗寇”的結果來決定自己的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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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外面的僵持,並沒有影響乾清宮裡的內鬥。
只這一會兒工夫,趙綿澤的敗局,已然顯現,似無挽回之力。
“十九皇叔,好手段!”他幽幽一嘆,在冷風的吹拂之下,他一襲明黃的龍袍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