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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恃自個兒都是流氓出身,偶爾搞一點小動作,搞一點小陰謀小詭計,但也無傷大雅,在趙樽這樣直接對陳景進行“殘酷鎮壓”的手法面前,她的流氓本事簡直小巫見大巫。
悠哉悠哉的騎在馬上,她考慮了一會兒,又回頭問他。
“趙綿澤知道了,追究下來怎辦?”
趙樽低頭瞥她一眼,聲音平靜得出奇,“等京師得到訊息,已是一個月後。等旨意再傳達下來,又得多久?”
心裡“咯噔”一下,她已然明白了,“你需要的時間,足夠了麼?”
趙樽許久沒有回答,視線平視著遠方。蒼茫大地上,春日的微風絲絲吹過,撩動著他的頭髮,還有他黑色的披風,讓他冷峻的面孔上,更添一抹無以言表的複雜與深邃。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突地道,“不管夠不夠,總歸不會累及陳景。”
這倒也是!夏初七坐在他的身前,手心撫著大鳥的鬃毛,認同的回答完,又有些不解地盯住他,“不都說天高皇帝遠,即便累及了他,不也是得許久以後?到那時,誰又知是個怎樣的光景?”
想了想,她捋了一下頭髮,呵地輕笑了一聲,“其實爺,我很喜歡現在的平靜日子,要是能永遠留在永平府或是漷陰鎮也是好的。你與我,還有我們的朋友,待在一處,春看綠芽夏摘花,秋賞黃葉冬弄雪,是何等的愜意自在?”
心情安逸了,她說得隨意,可待她說完好久都沒有聽到趙樽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在目前來說,太過沉重了。萬事俱備就欠東風的時候,她這完全是在給趙樽的起兵潑冷水。
歉意的一笑,她正準備換個話題,突見官場上的人,一律放著小跑,急慌慌地往城門口奔去。就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城縣,但不屬北平府管轄。
原本他們是要從城外官道繞過去的,見狀不由停下腳步。
“去看看。”
趙樽吩咐完,丙一便點頭,徑直下了馬,隨著那一群人往城門而去。遠遠的,夏初七看著那城門口的人,越圍越多,越圍越緊,密密麻麻的人群裡,似乎還有官兵在吆喝著什麼,只可惜她一句話也聽不明白。
不多一會兒,丙一回來了。
立於趙樽的馬下,他稟告道,“爺,城門口在張貼皇榜。”
皇榜是國家有大事和要事才貼的公告。聞言,趙樽面色微微一沉,“何事?”
丙一道,“皇榜上說,湘王趙棟在藩地招兵買馬,有謀逆之心……朝廷本欲查實再行定奪,可湘王聽到風聲,竟在家中畏罪自殺……如今朝廷已清查湘王府,湘王闔家被抄……只一幼子逃脫。朝廷正在緝拿追捕湘王幼子,張榜告誡,若民間有私藏者,一經查出,以同罪論處……”
又有一個藩王出事兒了。
這一回不是被抓了,是直接死了。
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一個王爺自殺?
夏初七的心裡,泛著一層寒意。
她知,留給趙樽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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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後,一行人,二十來匹馬,已至大晏邊陲,再有一日便可到陰山了。
此時天幕漸黑,整個蒼穹之上都似被蒙了一層黑布,看不到星光,看不到月亮,這天氣,一看明兒又是陰雨。
泥濘不堪的官道上,馬蹄印極是清晰。
從出了北平府開始,他們便換下了戎裝與華服,做普通的客商打扮。夏初七特地在趙樽的嘴唇上貼上假鬍子,自家扮成他的小丫頭,與其他人一道戲稱他為“老爺”。一路走來,“丫頭”調戲“老爺”的戲碼頻頻上演,倒也頗有樂趣,哪怕是在行走的路上,她也覺得妙不可言,以至於每每想到既然到來的烽火戰事和不知要持續多久的“皇權爭霸”,她心裡就發沉。
“爺,前方就是桃源客棧。”丙一指著前方,“今兒晚上,我們便在這小住一宿吧?”
丙一以前時常往來於南北之間,對地方極是熟悉。趙樽點點頭,放眼望過去,前方是一片片綿延不絕的山麓,時令還未入夏,山上蔥綠未見,黃枯一片,看著有幾分悽意,但那桃源客棧卻建在一片綠洲裡,就徜徉在枯黃的山腳下,看上去卻有“世外桃源”的樣子。
“好。”
這幾日,他們都儘量避開大的城鎮,專挑小地方住下,就是為了免得惹麻煩。
若是夏初七不在,他們一行人連夜趕路也是可以的。但如今有了她在,趙樽便不捨得讓她風餐露宿了。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