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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漫長人生歲月裡,在她獨自一人守在幽冥地府的奈何橋上等待他來聚的日子裡,他冷寂的身邊,還有一個她的孩子相陪伴。
“就算要死,我也想看看孩子……抱一抱他再死……趙十九……你成全我……”
“誰說你會死?”趙樽寒著臉吼了一句,猛地拿過邊上早已準備好的烈酒,浸泡了剪刀,幾近瘋狂地摸索著伸到她的身下,一雙赤紅的眼睛仿若滴血。
“阿七,你不準說傻話。在爺在,你死不了。”
夏初七勉強一笑,“爺,輾轉時空,穿越古今,我能遇見你,為你生孩兒……此生,足夠。”
趙樽未有停下動作,聲音卻越來越冷。
“阿七你信不信?你若敢死,我會讓所有人為你陪葬——包括我,還有我們的孩兒。”
聽著他瘋狂的聲音,夏初七目光一凜,“趙十九,你瘋了?沒了我,你還有我們的孩兒,還有天下……”
“天下雖重,卻不及你。孩兒雖愛,也不過你。”
夏初七喉嚨一緊,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已經耗盡了力氣,身體虛弱得像一隻離開了水的魚兒,嘴皮一張一合著,呻吟著,在他的剪刀襲來時,痛得身子顫抖一下,再也無力掙扎。
沒有麻藥生生剪開是什麼感覺?她痛得想罵人,痛得想幹脆死過去算了。可卻有更大的勇氣在支撐著她,想把孩子生下來的信念,讓她終是拼盡了最後一口氣,掙扎著咬住枕頭,用力——
“活下去,用力。”
“用力,活下去!”
他的聲音有惶恐,有不安,有命令,有冷厲。夏初七耳朵“嗡嗡”直響,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她感覺到他微微低頭,唇落在她的唇上,四唇交接,溫熱的愛意,慢慢的彌散,那是力量,那是摧枯拉朽的力量。
“下雨了嗎?”她撕心裂肺的痛呼。
“不,那是汗……”
“不,那是爺……你的淚。”
一陣冷風吹來,她虛弱地張了張嘴,身下突地一沉,緊繃的腹部猛地一鬆,耳邊“哇”一聲,一道嬰兒嘹亮的哭聲,像一條拯救她走出深淵的繩索。
她無聲地哭了出來。
幸福開了門……
死亡開了鎖……
她的面前,光線越來越暗。
汗水與淚水模糊了她的眼,恍惚之間,她聽見穩婆急匆匆進來的聲音,她聽見穩婆在大聲斥責男人怎麼能守著婦人生產,怎麼能親自為婦人接生,她也聽見有人在笑著說恭喜,恭喜他們得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千金,她仿若也感受到了趙十九雙手是血的抱緊她的身子,搖晃著她,在說些什麼。
她沒有力氣再回答。
鬆懈下來的心,經不住再折騰。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叮囑了一句。
“趙十九……你……別忘,為我縫合……”
~
楚茨院的書房,趙綿澤以前沒有來過。
可今日一踏入,才發現這裡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痕跡。一個花梨木的書架上面,書都是新的,夏楚從來沒有翻過,可書架下面的大畫筒裡,卻有無數被她翻得有些陳舊的畫作。
每一張畫作,都出自夏楚之後。而畫作上面,每一個人物都是他自己。她把他畫得很醜,卻把他的日常都通通付諸在了紙上。綿澤吹笛、綿澤撫琴、綿澤讀書、綿澤望月、綿澤遊園、綿澤吟詩、綿澤騎射、綿澤……每一幅圖的內容不一,有陰有暗,有日出有夕陽,有落英有細雨,幾乎充斥了他們兩個人那一段歲月。
“這般念著朕,你又為何……”
他自信自語著,不經意抬頭看向跟著身邊的阿記。
“這世上的女子,都是這般易變心的嗎?”
阿記微微一愣,目光落在案桌上那兩個寫著“綿澤和楚七”的泥娃娃上。看著兩個相依相靠的泥娃娃,她視線有些飄,可語氣卻有些淡。
“回陛下,卑職不懂。”
“是啊。”趙綿澤收回視線,沒有再看她,只把那一雙泥娃娃拿了起來,扣在手心端詳著,手指一遍一遍的摩挲著,自嘲一笑,“你又不是女子,如何能知女子心事?”
阿記半垂著頭,沒有回答他。趙綿澤自說自話完了,突地冷笑一聲,抬頭看向垂手立在門邊的晴嵐。
“你家小姐想讓我看的東西,我都看完了。如今,你可以帶我去瞧她了嗎?”
七小姐其實從未讓趙綿澤來看過這些東西,晴嵐那樣說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