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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十九,你可別入了老六的套。他可是趙綿澤的貼心之人,且他為人陰狡,性猜忌,怎肯輕易與你我為伍?”
“不為伍,也已經為伍了。若不然,二哥以為,晉王府裡那麼多禁軍暗衛,為弟如何能來此與二哥弈棋品茗?”說罷見趙構不吭聲,似乎還有猶豫,趙樽瞄一眼棋局,端過茶盞來,眼波一掃,盪出一圈冷鷙的光芒來。
“為弟心知二哥的顧及。但二哥信不過旁人,一定該信得過我。當然,旁的事二哥不必操心太多,到時只需登高一呼便成。”
大晏朝立長立嫡,趙構自然知道,想要登上那個至高之位而不會被人詬病,他比趙樽更為合適。趙樽只是一個庶出子,即使他有治國之才,也名不正言不順,奪得天下,也得遺臭萬世。
只是,自古成王敗寇,左右性質都一樣。他既然鐵了心要做,為何不先為他自己謀劃,反倒要來找他?遲疑一下,趙構略略定神,目光睨向趙樽雲淡風輕的臉。
“老十九,你到底圖甚?”
趙樽輕輕一笑。
“一個女人。”
這樣的回答,趙構不意外。
甚至於,他極為滿意這樣的答案。
看似無奈地笑了笑,他端過茶盞來,輕輕喝一口,又搖了搖頭,“美人在懷忘江山,英雄難過美人關!唉,這麼多年了,老十九你還是沒變。為兄看在眼裡,也替你傷懷不已。”
趙樽笑而不語。
瞄著他,趙構考慮一下,目中光芒微閃,突地又道,“只是無功有受祿,十九弟如此厚待二哥,二哥又豈能袖手旁觀?十九弟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便是。”
“多謝二哥體諒。”趙樽淡淡回答,眸中似有一抹流光掠過。“眼下時不待我,形勢二哥也知曉,不僅朝中權貴需要打點的地方多,即便是江湖上,也保不齊需要週轉,二哥若有心,可以予我一些東西。”
說罷,他又指了指棋盤。
趙構低頭一看,只見在趙樽看似無意的擺弄間,棋盤中間已經多出一個用黑子擺出來的字——兵。
“我手底下,只五萬人……”
見他託了底,趙樽輕輕一笑,“足夠。”
趙構遲疑一下,“好。”
趙樽拱手微揖後,又突地伸出手。
“還有一樣東西有勞二哥。”
趙構微微一怔,“是甚?”
趙樽唇角微抿,慢條斯理的一笑,“銀子。”
要了兵還要錢,還要得有理數,這樣的做派,很符合趙樽一慣的性子,只是趙構看到他獅子大開口比劃出來的數值,臉有些黑。
“這麼多?”
趙樽笑,“比起江山來,只是小錢。”
半盞茶的工夫之後,趙構把志得意滿的趙樽送去後門出府。幽靜的後院裡,有趙構這些日子宅家養病種下的瓜果蔬菜,昏黃的燈火下,仍可看見一片鬱鬱蔥蔥,染了夜露更添嬌嫩,令人垂涎欲滴。
“十九弟。”趙構想到不翼而飛的家產,笑了笑,突地道,“為兄近日無聊,在院中種了不少瓜果,看到那裡沒有?爬架的黃瓜可以吃了,你帶點回去。”
趙樽微微眯眸,“謝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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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道常大和尚離開,夏初七一直心神不寧。他留下的那些“哲理禪言”,外加那什麼讓她自己了悟的話,讓她一頭霧水之餘,也心生不安。
她不太相信那道常大和尚。
從認識開始,他在夏初七心裡的印象,就是一個用慈眉善目的外表隱蓋,私底下為趙十九辦事兒的“江湖騙子”。可他那一句“轉世桃花,鳳命難續”,卻是震住了她。
不為旁的,只因這與她穿越之前佔色為她佔得的卦象說法一模一樣,不得不令人心生恐懼。
難不成她的穿越真有玄機,或說她的靈魂輪迴在此,是悖世一般的存在,已經嚴重的影響到宇宙次序,連天都容不得她了?
腆著大肚子,她在屋子走來走去。
今兒又是一個豔陽天,這時候已經入夜了,院子裡的蟬還照常叫得歡,叫得她心生煩躁,無法靜下心來休息。更加心煩的是,今日是七月十九,趙樽已是十二天沒有過來了,也不知今天晚上會不會來。把他的“失聯”與道常的話一聯絡,她方寸微亂。
“喵……”
貓兒的叫聲,拉回了她的神思。
她推開窗戶望過去,只見一隻體態豐腴的大黑貓正從香槐樹上跳下來,幾個縱步跳躍,直接衝入了夜幕下的花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