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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剛抓住一塊鳳梨糕塞入嘴裡,逶迤在地的裙襬便被圓杌子絆住,只聽見“啪嗒”一聲,她抓住糕點盤便摔倒在地上。糕點盤一滑,連帶喜桌上的酒水、果盤等等擺設一一扯到,果子砸在她的鳳冠上,她嘴裡還含著一塊餅子,樣子極是狼狽。
晏二鬼便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大婚之禮隆而重之,作為新郎倌喝酒酬賓自是份內之事。在宴席上,他被軍中兄弟灌得有點多,但想到今兒大婚不好在公主面前失禮,他一直有所剋制,這好不容易脫身進來,原以為會是一個坐在喜床邊上等她的新娘子,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個場面。
她含著鳳梨糕抬頭看他,他酡紅著臉低頭看她。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場合極是尷尬。
正如趙梓月所說,他們兩個其實……不太熟。
雖然有過一日露水,雖然有過一個孩兒,但從頭到尾他們之間就沒有熟過。可是,從今日起,卻不得不成為彼此生命之中最熟的人。呆怔片刻,趙梓月嘴裡不太舒服方才反應過來,含著的鳳梨糕的她,“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嚥下去,而不是把它吐出來。
“咕嚕!”
生哽糕點有多噎喉,嘗過的人都知道滋味兒,尤其在這般急切的情況之下,這場面更是把一個洞房花燭夜點輟得詭異無比。
“咳咳!”瞪大了眼睛,她咳嗽不已。
在門口站了片刻的晏二鬼,終是回神,搶步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放在床邊坐好,為她順了順後背,原本想要給她拿水喝,可她卻脹紅著臉,似是等不及,就著桌上擺放的酒壺便咕嚕嚕灌了下去。
於是乎,她咳得更急了。
“我……咳咳……”
“你……咳咳……”
兩個人都手足無措,一切都是心慌惹得禍。
相對而視,兩人大眼瞪大眼,由一個尷尬的開始,進入了另一個更加尷尬的迴圈。趙梓月嚥了好幾次唾沫,方才緩住心神,呼呼地吐了吐舌頭,窘迫的看他。
“我不小心摔倒的。”
“我看見了。”晏二鬼認真地說罷,又覺得此話有些不妥,好像有損她公主的威儀,隨即緊張地補充,“沒事。”
“我摔倒了,你當然無事。”趙梓月性子急躁,低吼了一聲,突地又想起出嫁之前接受的禮儀教導,覺得出嫁了便不能再擺架式,更不該這般跟夫婿大呼小叫,趕緊眨著眼,垂下頭來,“我是因為肚子餓了,才揭的蓋頭……我才不是不懂規矩的悍婦。”
這樣的解釋,實在幼稚得緊。
晏二鬼有些想笑,可猶豫一下,他還是斂著臉。
“公主還餓嗎?”
趙梓月想了想,搖頭。再想了想,又老實點頭。
“餓。”
若是不餓,怎會把個喜房弄得像戰場?晏二鬼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喜桌,暗歎一口氣,走過去彎腰把東西撿起來,輕聲道:“你先歇片刻,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不必不必,青舞去就好,你今日是新郎倌,洞房花燭夜得那什麼嘔心瀝血的……”趙梓月自己也不知道嘴裡在說些什麼,窘迫得腦子亂糟糟的,詞語更是用得亂七八糟,說完也意識到用錯了詞,臉上又是一片通紅,窘迫,無助,望了望身後的床,恨不得鑽入被子裡再也不出來。
“我是想說……我兩個,其實……其實什麼……算了算了,你去備著吧,我先上床等你……”
上床埋入被子不見人,是她美好的幻想。
可她把這想法變成了“上床等你”,怎麼聽怎麼詭異。她恨自己不會說話,幾乎羞惱至死。
晏二鬼看她片刻,理解了她的緊張與害怕,好不容易憋住笑意,冷靜地點了點頭,遲疑一下,又挪過邊上的凳子來,嚴肅地坐在她對面,想要緩解她的情緒。
“公主不必害怕,我一會去書房過夜,你吃完了東西,好好休息便是。我不會為難你,更不會勉強你。以前那種事,不會再發生……”
他要去書房睡?不會在發生?
趙梓月敏感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
一個男人若是不喜和一個女人睡,就會去睡別的女人。
若是不把他睡透了,他便會納幾數姬妾回來睡。
想到楚七的話,趙梓月心裡一凜,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晏二鬼看她表情,自以為了然地笑了笑,雙手扶膝,站起身來,“公主稍等,我這便出去為你備食。外間賓客已散去不少,你不必拘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