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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走了人,定是有所圖。只要他有所圖,就必定會與我十九叔交涉,討要好處,這樣就有尋回孩子的機會了。畢竟,依我皇兄的為人和性情,若不是實實在在有了結果,他定會追查倒底,那才是對孩子不利呢……”
“那……”陳大牛蹙起眉頭,“如今俺們怎辦?”
趙如娜扶著他的肩膀,視線斂起。
“進宮,服喪。隨便把此事告訴十九叔!”
“就這樣?”
“還有……”趙如娜拖長聲音,“如花酒肆死了這樣多的人,這事是瞞不過去。咱們可以將計就計,把動靜搞大一點,讓皇兄也知曉,孩子已經丟了。如此一來,往後他也就不來找麻煩了。”
說罷她潤了潤唇,等待他的意見。可陳大牛卻半晌兒不吭聲,耷拉著一顆大腦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不由狐疑,“侯爺,怎的了?可是還有疑惑?”
陳大牛微微抬頭,往她唇上吻了一下。
“媳婦兒,俺都聽你的。只是,你的腦子比俺好使,人又長得這樣好看,俺真不知是幾時修到的福份,竟是娶了你為妻。從今往後,俺定會待你更好,加倍的好,好一千倍,一萬倍……”
如今已經夠好了,再好千倍萬倍會怎樣?
聽著他憨厚且直白的語言,趙如娜心裡頭重重蹦跳著,待一字一句聽完,方才拉過他的手。
“妾身多謝侯爺厚愛!”
“那好媳婦兒,一會見了殿下,你就不要吭氣兒了。一切都由著俺與他說,曉得不?”
“你怕十九叔?”
“不是怕,是愧。”陳大牛反手握緊她的手,低低一嘆,“還有,俺怕十九叔會懷疑到你的頭上。畢竟這酒窖的秘密一直未有人知曉,今日你一來就出了這等大事。換了尋常人,都會這般猜想,俺不想你受委屈……”
趙如娜看著她,嘴角微動。
“為何你就這般信我?”
陳大牛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臉,揉了揉,“你是俺媳婦兒,俺不信你,還能信誰?”
趙如娜沉吟片刻,輕嘆一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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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宗親的喪葬之儀素來講究排場,禮典複雜,更何況是太皇太后這樣一位以大賢之名聞於世間的女人,更是無一處不精細,絲毫紕漏都無。
章含殿,鹵簿大駕早已齊備,闔宮都在準備太皇太后的大殮。因太皇太后沉痾已久,陵墓與梓宮都是早已備妥的,捯飭起來倒也不費什麼事兒。此時,盛裝在身的太皇太后遺體已入打扮齊整入了梓宮。為壽終正寢之故,梓宮放在她最後居住的含章殿。一眾親王、郡王、公主、郡主、各部院大臣和官員都齊集於此。
衰草悽悽,喪鐘長鳴。
趙綿澤跪在祭殿的最前方,樣子悽哀而痛楚。何承安從側門入殿,瞄了一眼殿中情況,小心翼翼湊過去,跪在一身素服的他身邊。
“陛下。”
趙綿澤沒有回頭,“何事?”
瞄他一眼,何承安壓低了尖細的嗓子,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馮嬤嬤說,太皇太后昨夜睡前還好端端兒的,這病發得有些奇怪,還有,收殮太皇太后遺體的女官也說,太皇太后的樣子,似有中毒的跡象。”
中毒?趙綿澤面色微微一沉。
“知道了。”
三個字,不鹹不淡無情緒
何承安微微一驚,有些詫異他的反應,噎在了當場,不知做何反應才好。趙綿澤卻不理會他,只輕輕擺了擺手,阻止了他還要說的話,繼續端正地跪在那處,聽道常和尚領著一群高僧在“咪哞咪哞”的念《往生咒》。
在這個看似繁華卻如冰冷漠的深宮之中,有幾個人是正常死亡的?所以,太皇太后非有中毒跡象對他來說毫不意外。但他也知,那個人既然敢這樣做,就不會留給他查實的把柄。更何況,從國體來講,太皇太后只有正常死亡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家國定,人心安。在明面上,作為皇帝,他折騰不起。
正在這時,焦玉匆匆入殿。
他與何承安一樣,跪在了他的身側。
只是這一回,卻是趙綿澤率先出口。
“事情辦得如何?”
看得出來他的著急,沒有辦好差事的焦玉,心裡頭惶惶不安,不敢看他溫潤下履了寒冰的眼睛,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把發生在如花酒肆裡的事兒一一告之,然後囁嚅著嘴巴道,“長公主出面干涉,臣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