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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七,快出來。”
“哎,來了!”
隨著一聲兒清亮的應答,一個頭戴方巾,身穿青色交領直裰的黝黑瘦小夥兒跑出了回春堂的貯藥庫房,七彎八拐地到了前頭的藥堂。
無須多說,這人便是從驛站鑽狗洞跳出來的夏初七了。
大半夜出了牢籠,她心知那王爺不會輕饒了自個兒,自然不敢再回鎏年村去,可沒有官府路引也去不了外地,便尋思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索性在清崗縣城留了下來。
留下來容易,活下來難,也虧得她有醫術傍身,恰趁那回春堂招揀藥夥計,要求不高,只需辨識得中藥就可。這對於初七來說不過中醫基本功,隨性低調地再多露一手,就淘汰了其他人,順利地得到了這個活計。
回春堂不大,老東家姓顧,家裡老婆子去得早,膝下就留了一閨女,閨名喚著顧阿嬌。往常老顧頭坐堂,顧阿嬌打下手,裡裡外外的事情,就父女倆張羅了下來。可這顧阿嬌人長得水靈,鮮嫩得像顆幼桃兒似的,眼看及了笄到了婚配年紀,回春堂的生意無端紅火了起來,便讓夏初七撿了個落腳的地兒。
這一轉眼,便過去了幾日。
這幾日裡,她把自家的臉捯飭得又黑又醜,又穿了一身男裝,戴個大方巾遮到了眉毛,到是沒生出什麼事兒來,只是心下也忐忑,也不知道那王爺會不會牽怒於傻子,那埋在牆根瓦罐下的小金老虎是否藏得穩妥。
但擔憂歸擔憂,她也曉得,不回去對傻子來說才是極好的。
在回春堂雖說從早忙到晚,但管吃管住還能學著點這個時代生活常識,她也樂得勤快。心裡想著,等那賤王爺班師回朝了,得個自由身,往後也打理一間醫輔出來,賺錢置宅養小白臉,真真兒人間美事。
藥堂早被顧阿嬌歸置齊整了,叮叮咚咚的搗藥聲,撲鼻而來的藥香味兒,一整排的小木格子的藥櫃,楷書寫就的中藥名……這一切,讓夏初七心滿意足。
“楚七,你怎地懂得那麼多?”
顧阿嬌咔咔嚓嚓切著藥,揚著紅豔豔的小臉兒問。
“不是說了麼?我沒來回春堂前,也是做過藥鋪夥計的。”
“不信。”顧阿嬌人有些小性,心思也很敏感,對於她的與眾不同,又怎會毫無察覺,“楚七,我早發現你與旁人不同了。你做過藥鋪夥計就懂那麼多,那我隨了我阿爹這麼些年,為什麼還沒你明白藥性?連我阿爹不懂的你都曉得?”
輕咳一聲,夏初七衝她眨下眼睛。
“天賦你懂不懂?”
“楚七,你告訴我吧,我不告訴別人?”
“小姐……你的白朮切得太薄啦!炮炙後效果差很多。”
被夏初七這麼一提醒,顧阿嬌才反應過來。想著自家在藥堂這麼些年,還總出這樣子的小錯,臉蛋紅得更厲害了。不等兩個人這邊兒敘完話,一個人留著髭鬚的胖老頭託著腮幫就進了藥堂的大門。
“老掌櫃的。”
一瞧到她,夏初七心微微吊了起來。
這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清淩河邊那醫官老孫頭。
今兒不是他第一天來了,前兩日便來抓過藥。晉王爺的金衛軍這次還朝,營中傷病不在少數,朝廷的藥材供應難保不齊,行軍在外只管便宜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今兒這老頭子又來了,要不是認定他瞧不出自己來,夏初七真會覺得玄乎。
“來,小子,照這藥方,給老朽抓兩包。”
夏初七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這老頭兒硬著脖子,嘴巴都歪了。
拿過藥方,她低著掃了一眼,“杏仁、菊花、梔子、連翹、薄荷……”大多味都是清熱解表的藥材,顯然是熱證用藥了。偷偷觀察幾次他的面色,夏初七躲著他的目光,一邊揀著藥一邊兒憋著粗嗓子隨口問。
“老先生這方子自用的?”
老孫頭瞄他一眼,坐在案桌前等她。
“可不就是?老朽今兒一打早起來,脖子就硬得慌,嘴跳不停便歪成這樣了。顯然是口目口咼斜證了。”他說得有些嘆氣,卻胸有成竹,顯然對自己的病情十拿九穩。
夏初七揀完藥拿紙包好遞給他,愣是把大眼睛眯成了小眼睛。
“這到是巧得很,小子家母也曾得過此證,得了個偏方兒……”
老孫頭轉了轉脖子,在‘嚓嚓’聲兒裡,大抵被他這歪嘴僵脖的“口目口咼斜”給刺撓得太過頭痛,巴巴望了過來,“有何偏方?小子快說。”
夏初七窮得叮噹響,心知這是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