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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了,過了年就二十六了,總要成家。那個小夥子模樣可好了,也是你那家工廠的,老實能幹。”
姚燕瑾並不傻,蹙眉說:“我不要那樣的。”
“什麼那樣的?”姚母見她板著臉,不悅道,“還在跟你商量呢,你去見見他,又不會少塊肉。”
姚燕瑾乾脆扔下筷子,騰起身氣呼呼道:“我就是會少塊肉,我不要那樣的!”
姚母厲聲道:“什麼這樣那樣的,過幾天就去見面,我定下了!”
眼看姚燕瑾又要頂嘴,姚岸忙插話:“先吃飯,有話晚點兒說。”
姚燕瑾冷哼一聲,踢開椅子跑回了房間。
姚母氣急敗壞,指著緊闔的房門說不出話,姚岸趕緊小聲安撫,又去敲門喊:“姐,我能不能進來?”見姚燕瑾沒有吭聲,她便推開了房門。
姚燕瑾趴在床頭,拽著被單生悶氣。姚岸笑道:“你跟我說說,為什麼不要那樣的?理由好的話,我去勸媽。”
姚燕瑾這才轉身,盯著姚岸說:“我要找個正常的。”
姚岸怔了怔。
姚燕瑾是輕度弱智,平日與常人無異,她也識字,只是識的不多,小學畢業那年班主任家訪,語重心長勸告姚家父母:“姚燕瑾這個狀況,還是不要繼續念初中了,你們家也不容易,好好培養姚岸多好。”
姚燕瑾躲在房中將一字一句刻進腦海,班主任離去後她哭鬧不休,最後仍是結束了短暫的學業。她細數自己不會的事情,學習、識錢、看時間,這是她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再觀其他,她並不比別人遜色多少。
姚岸怔怔聽完,半響才走出房間,找到姚母后,她思忖著話語:“姐姐並不差。”
姚母苦笑:“她居然有這樣的心思?”她望向虛空,酸澀道,“你姐姐她,手機只會打電話,沒有錢還喜歡買首飾,瞧不起工廠的活兒,擺攤也沒個定性。以前坐公交車,還沒到下車站點呢,她看到開過了自己要去的那家店,大喊大叫半天,司機只好違規停在半路,我在車上都不好意思抬頭看人。”
姚母拉著姚岸的手,嘆氣說:“正常人,頂多喜歡你姐姐的長相,可等你姐姐老了以後,指望哪個正常人守著她一輩子?說我專|制也好,黑心也好,這個小夥子一定要讓你姐去見見。”
姚岸心中揪痛,連連點頭。
夜幕澆熄了白日的朝氣,車來車往,將李山中路點亮,“嚯嚯”的聲音不知是風過還是車過,只是空氣中常年藏著汽油味,鼻子難以得閒。
蔣拿關上窗戶,終於遮蔽了些微雜音,他翻看手中的冊子,李山鎮裡跑運輸的名單有整整十五頁。電腦泛著幽光,他一邊檢索,一邊劃去一串串的名字,筆尖劃至“姚香梅”,他腦中突然閃過烈日下滿頭大汗,卻倔強的站在路邊不願離去的那道小身影。他扔下筆,長舒一聲倒向椅背。
第二天中午姚岸在食堂吃飯,下午她需要去一趟香精公司,案上還有幾份資料需要整理,她怕時間不夠,不斷看錶,狼吞虎嚥。
椅子突然往下一沉,姚岸側頭看去,嚼了一半的飯菜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蔣拿往嘴裡塞了幾塊肥肉,嚼咽聲驟響,齒間還隱約露出油膩膩的碎末。他睨向姚岸,腮幫子鼓動不斷,奇怪道:“怎麼不吃了?”
姚岸蹙眉四顧,端起盤子起身,腕上突然一緊,她低叫一聲,轉眼便被蔣拿扯坐了下來,零星的飯菜顛出了盤子,姚岸怒道:“蔣拿!”
蔣拿哧哧地笑:“喲,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叫什麼?”
姚岸哪裡願意理她,端著盤子又欲起身,蔣拿一把扣住盤沿,沉臉不悅:“陪老子吃飯!”
姚岸瞠目:“你沒毛病吧!”
蔣拿斜唇一笑,拽住她的胳膊說:“我這兒一個人都不認識,不找你陪還找打菜的大嬸兒陪?吃飯!”
姚岸胳膊吃痛,皺著眉喊“鬆手”,見周圍有幾束好奇的目光看來,她小聲說:“我吃完了。”
蔣拿睨了眼她的盤子,見剩菜只餘了一點點,才鬆開手:“不早點兒說。”話畢,他看也不看姚岸,埋頭自顧吃了起來。
姚岸只當他神志不清,起身匆匆跑了。
飯後蔣拿去廠房旁看工人卸貨,許周為替他點菸,“拿哥,我打聽過了,沈綸還沒找人跑運輸,他才剛進廠,只有頭兩天找人運了一批原料,現在還沒成貨送出去。”
蔣拿點點頭,吞雲吐霧:“這邊城橋還沒開始造,大路都堵著,繞路去士林不划算,往李山的方向去最省成本,沈綸要想出貨,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