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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夥兒都睡到日上三竿,忙碌一週,昨日是廣交會最後一天,六點結束收拾展臺,眾人聚餐唱歌,卻誰也沒有力氣,只想回來休息,如今一夜補眠,大夥兒又來了興致,洗漱過後便在大堂匯合,前往昨天便商量好的景點賞玩。
同事說道:“我打算後天再回去,多呆兩天,你們呢?”
另外兩人,一人點頭一人搖頭,姚岸笑道:“我再看情況吧,待會兒決定!”
到達目的地,姚岸心不在焉,驕陽下的一景一物都枯燥無趣,同事們擺著姿勢不斷拍照,姚岸充當攝影師,鏡頭裡的笑靨都燦爛如春,手機響起時她剛剛摁下快門,畫面定格在跳躍空中的三人。
姚岸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將相機塞給同事,打了一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計程車慢如蝸牛,姚岸拼命催趕,司機指了指前方:“小姑娘,你看看吶,我要是能衝我早就衝啦,我還要護著我的駕照啦!”
好半天才趕到相約的咖啡廳,姚岸跑下計程車,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跨進玻璃門。
未到週末,咖啡廳內只有寥寥幾人,薩克斯風舒舒緩緩的吹奏,伴著濃香遊蕩在這間小屋。
徐英坐在背光的角落,一身裝扮如從前樸素清爽,捲髮已沒了彎度,被她梳成一個圓髻盤在腦後,面色比中秋時紅潤許多,只是鬢角又生出了許多白髮。
姚岸忐忑上前,低聲道:“徐老師。”
徐英含笑伸手,讓她坐下,問道:“想喝點兒什麼?”
姚岸點了一杯果汁,捂在手心祛熱,不聲不響,徐英啜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呀,退休之前就一直想出國定居,明天先去旅遊,到處轉轉,找一個好點兒的地方定下來,只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她笑看姚岸:“你別老惦記別人,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兒,工作學習,還有男朋友,這四年我也沒見你跟人交往,你還要再繼續一個人這樣下去?”
這個話題徐英在姚岸的耳邊早已唸叨了四年,從大一學期末到大四實習前,徐英總不厭其煩的打趣姚岸,如今聽在姚岸耳中尤為親切。
姚岸漸漸放鬆,與徐英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對這幾月的事情卻隻字不提。
薩克斯風換成了鋼琴獨奏,音響效果極好,彷彿近在耳畔,午後的陽光也有些懶散,不如正午時分濃烈,淺雲嫋嫋飄來,碧空攏上了一層薄霧,光線又弱下了幾分。
咖啡喝至一半,徐英晃了晃杯子,說道:“你看,速溶咖啡的成分裡有葡萄糖漿、乳化劑、香料等等等等,嚐起來味道不錯,不過始終比不上現磨的咖啡豆。”她抬眸看向姚岸,“你的成績在我教過的學生裡頭算是不錯的,可惜沒有繼續念下去,在研究所發展更有前途,你要是還想讀書,我可以幫你。”
姚岸搖搖頭:“我暫時沒這個想法,等我的工作再穩定一點兒,我可以再試試考研。”
徐英嘆了口氣,垂眸盯著棕色的咖啡,掙扎半響,她才蹙眉開口:“那款咖啡的產量不高,去年才研發出來,不過你喝得那盒,只生產了一點點兒,也許現在是唯一的!”
姚岸攪動果汁,不言不語。
她早已摸透了東樓的各道生產工序,也嘗過裝箱後的咖啡以及其他沖泡飲料,反覆嘗試,覺察不出絲毫問題,半響她才輕聲問道:“現在的咖啡……”
徐英一笑:“我說了,那些只生產過一點點兒!”
姚岸又重新捂著果汁杯,手指被冰涼的玻璃刺激的微顫,她定定看向徐英,問道:“徐老師,中秋的時候我住在你家裡,喝了咖啡,也發現了你書房裡的茶葉盒,還有一張七位數的存摺。”她擰了擰眉,“前一陣我又去了一趟你家裡,就是在收到那條簡訊之後去的,我發現茶葉盒不見了。”
徐英點點頭,“我知道,我昨天凌晨回去過了。家裡收拾的很乾淨,我看到書房門關著,我就全明白了,其實你也明白一些了是不是?”
姚岸翕了翕唇,僵硬地牽起嘴角:“我之前查過刑法,好像是三百四十七條就有規定,走私、販賣,或者製造甲基苯丙胺,十克以內,也許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我不知道茶葉罐頭裡有幾克,也不知道你存摺裡的錢是怎麼來的。”
徐英含笑看向姚岸,眸中多了幾分無奈和嘆息,她低聲道:“我這幾個月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在濱州的日子。”
徐英摩挲著咖啡杯,淡淡回憶:“我那時趕上了好時候,文化大革|命結束那年,我剛好十九歲,參加了高考,畢業後去當了老師,繼續進修。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