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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棍使得好,菜刀也使得不錯。”
蔣拿動作一頓,又繼續切菜,客氣道:“哪裡哪裡。”
一整個下午,姚母話裡話外各種暗諷。她雖然知道蔣拿從前的身不由己,可仍對他先前的行徑心存芥蒂,尤其是蔣拿沒有什麼學歷,舉止又粗俗。
在她看來,只有名牌大學正經專業畢業的人才是女婿的首選,比如金融專業或者計算機專業,還有老師,只有這些人才配得上姚岸。
可蔣拿什麼都不是,唯一能讓人刮目的便是他的家庭背景,可這背景不但已經過氣,還不能端上臺面去說,姚母不能向鄰里吹噓,偶爾被人問起姚岸的男友,她只能說對方在李山鎮開貨運公司,有些人曾聽過蔣拿的大名,聞言後不禁詫異,背地裡紛紛議論,姚母實在覺得丟臉。
但蔣拿又並非一無是處,他將姚家照顧得事無鉅細。姚母自家中火災後一直身體不佳,蔣拿帶她去南江市看中醫,跑前跑後買藥買補品,又將許多運輸的大單交給姚岸姑姑去跑,姚岸姑姑賺的盆滿缽滿,給姚父的年終獎也翻了倍,有些初來乍到的同行給姚家使絆子,蔣拿第一時間收拾了對方,手段是她所不齒的,可事後卻又當真解氣,連睡夢中都能笑出聲兒。
姚母暗自嘆氣,又瞥了一眼站在水池前擇菜的蔣拿,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擠在小廚房裡似乎格格不入,她對蔣拿道:“行了行了,你和姚姚辦自個兒的事兒去,五點準時上桌吃飯就行。”
蔣拿立刻說“沒事”,又被姚母推著往外趕,姚父也在一旁附和,蔣拿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姚岸昨日被蔣拿折騰了一宿,早上又在廚房裡被他纏了一回,此刻漸漸泛起睏意,倒在沙發上合了眼。蔣拿走近她身邊,蹲下來將她的長髮捋到耳後,低聲道:“姚姚,回房裡睡。”
姚岸嘟囔了一聲,稍稍動了動,蔣拿索性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輕手輕腳的往臥室走去。
臥室裡開著窗,寒風撲面,平日姚父和姚母不捨得開空調,屋子裡本就冷,如此一來,臥室裡的溫度更加刺骨。蔣拿將姚岸放到床上,開啟電熱毯,又替她脫去外衣。
姚岸迷迷糊糊的揮開他,蔣拿哄了幾句,她才乖乖的任他擺佈。
衣褲一脫,姚岸便凍得一顫,意識也清醒了一些,打著哈欠往被子裡鑽了鑽,對蔣拿說:“我睡一會兒,吃飯再叫我!”
蔣拿卻已經脫了外套和褲子,撩開被子鑽了進去,一把抱住姚岸,熱乎乎的雙腳往姚岸的腳上貼去,“冷不冷?要不我開會兒空調?”
姚岸將他往外推:“我爸媽在呢,你別躺這兒!”
“你爸媽不會進來,放心,我給你捂捂,要不要開空調?”
“不要。”姚岸往他的胸膛鑽去,說道,“誰家冬天開空調,也就你這種不會過日子的人才這樣。”
蔣拿想要糾正姚岸的消費觀和生活觀,精打細算不是不行,但也需要保證生活品質,南方氣候溼冷,一不小心便會凍傷。他前幾日才發現姚岸的小拇指生了凍瘡,買藥來塗已經遲了。
蔣拿捏起姚岸的小拇指,被窩裡黑漆漆的,仍能瞧見指頭上的紅腫,他輕輕的揉了揉,說道:“其他的指頭可別再長了,都變形了。”
姚岸動了動手指,蔣拿立刻握緊。姚岸說道:“今年好多了,就一根指頭,生過凍瘡的人每年都會生的,治不好。”
蔣拿蹙眉:“怎麼就你生凍瘡了,我看你姐姐的手一點事兒都沒有。”
姚岸一笑:“以前不注意,冬天洗菜洗衣服太冷,洗完之後我直接泡進熱水裡,初二就開始生凍瘡了。”
蔣拿有些心疼,捏著她的小拇指,親了親上頭的紅腫,低聲道:“下次別讓我看見你幹活兒,冬天你就給我歇著!”
說話間被窩裡已漸漸燙了起來,電熱毯終於生效,姚岸默默的扭了扭腳趾,看來凍瘡又冒出來了,她應付的說了幾句,蔣拿嘬了她一口,低聲哄她闔眼。
四點鐘兩人從被窩裡鑽出,蔣拿開車去接姚岸的爺爺奶奶,姑姑一家也準時到達。
餐桌被搬到了客廳,天黑時菜餚終於上桌。圓臺是姚母向鄰居借來的,九個人圍成一圈,爺爺坐在主位。
姚母擺弄客廳的空調,她不會調“制熱”,喊了兩聲,蔣拿忙不迭的過來幫忙,不一會兒暖風口便嗡嗡響起,姚父將最後一道火鍋端上來,擺在中間,熱氣騰騰的再也不覺寒冷。
蔣拿替長輩們斟酒,又說了一番祝詞,爺爺偷偷塞了一個紅包給他,蔣拿知道姚燕瑾和小表妹向來沒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