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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離開了用慣的傢什,總覺得彆扭,這跟作家用慣自己的筆和電腦一樣。
總之,從今天下午開始,直到開張那一天,店裡不會再有清靜,而許國光本人也不會再有空暇時間。要幹就得抓緊。
杜咬鳳把畫除去包裝,掛在那間西式包房的牆上。
〃嗯,不錯,真的不錯,〃許國光欣賞著畫,連聲讚譽,〃咬鳳,你蠻有眼光喔。〃
許國光從後面摟住杜咬鳳的腰肢,兩人就像藤纏樹,越貼越緊。
〃不過……她為什麼要戴口罩?〃許國光發出質疑。
在他的印象裡,畫裡的主人公戴口罩,還是第一次見。
〃笨蛋,人家是牙醫,當然要戴口罩啦。〃杜咬鳳在許國光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
〃可是,她沒有看病人呀,坐在窗臺上,好像在休息,幹嗎不把口罩摘下來?〃
許國光的話有道理,畫的左邊,口腔治療椅上是空的,而且收了起來,呈75度。
〃一定是醫生做久了,養成的習慣吧。〃杜咬鳳自圓其說。
〃也許是受了非典的影響,不敢摘口罩吧!〃許國光說了一個搞笑的理由。
〃別傻站著,快把門關上。〃杜咬鳳指著包房的門,門敞開著。
〃隨它去,現在店裡就我們兩個人,大呼小叫都沒關係啦。〃
許國光一邊把窗簾拉起來,把空調開啟,調到適宜的溫度。
擁抱,深吻,之後就是做愛。做愛的姿勢是她在前他在後,由於姿勢的緣故,許國光面對著這幅畫。大概因為杜咬鳳的背上肉嘟嘟的,除了胸罩帶子勒劃出來的痕跡,實在沒啥風景,他幾次把目光移到了畫上。
畫上那個女醫生,給許國光的感覺有點怪,尤其是口罩上那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陰森森的目光,夾帶著幾分詭異,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醫生戴口罩天經地義,畫的作者完全可以忽略呀,為什麼非要用口罩把她的臉遮起來?
忽然,許國光停住了,一動不動。
杜咬鳳憑感覺,身後的他還沒到高潮,怎麼突然不動了呢?
〃噯……你……沒事吧?〃
許國光怔怔地盯住畫上,因為他看見口罩外的那雙眼睛,好像朝自己眨了一下……
不,不,一定是我看錯了!
許國光這樣對自己說。
〃國光,你在幹什麼?〃杜咬鳳想把身體轉過來。
〃別轉,我們繼續,繼續……〃
做愛後,兩人各自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裡,他們的手機幾乎同時響了起來。許國光收到一條簡訊息,是許太太發來的:
〃晚上我去參加同學聚會,會打牌到很晚,你們不要等我了,先睡吧。〃
看完之後,許國光就把它刪除了,表情有些厭惡。
同學聚會?哼!
他們夫妻是從浙江金華來的,就算有同學聚會,也應該在家鄉啊,怎麼會開到上海來?
許國光明白得很,所謂的同學聚會,只是跟一個人聚,那傢伙是太太讀中學時的同學,姓馬,如今在上海西區一家裝飾大賣場裡租了鋪位,開了一家地板專賣店,賣以次充好的櫸木地板。
第一部分 第24節:第三章:許國光和三文(3)
夫妻倆是在裝修新居的時候,發覺地板有問題,前去交涉,一來二去,這才發現彼此是同鄉,許太太跟他還同念過一所中學,不打不相識,地板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打那以後,這位馬老闆經常趁許國光在餐廳忙碌的時候,跑來向許太太〃問寒問暖〃。
幸虧地板是鋪在地上的,要是像窗簾一樣可隨手摘取,許太太一定隔三岔五就要換新的。
其實,許太太對丈夫跟杜咬鳳的關係早就有所察覺,但許國光說得振振有詞:
我跟杜姐是朋友,她先生病故,撇下孤兒寡母的,我幫她們家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錯了嗎?再說,我們是從外地來上海發展的,需要上海的朋友,沒有她的鼎力相助,我的小餐廳能發展得這麼好嗎?
吵也吵過,鬧也鬧過,捏不住證據,許太太也只能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她也懶得管。你做你的,我搞我的,夫妻倆井水不犯河水,爭吵聲減少了,反而相敬如賓起來。
在女用洗手間裡,杜咬鳳接到的是女兒打來的電話。
〃媽咪,晚上我不回來了,我和三文約好去紫金山天文臺看火星。〃
紫金山在南京市的東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