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飄蓬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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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

酈姑在屋裡，見他久不進屋，心中詫異，叫了兩聲，也沒回音，便起身去看。開了門，見碗筷已好，卻沒人影，四下看時，只見外面那塊石頭上面有幾排黑字，看不太清楚。想起早上的時候都還沒有，定是酈筠剛剛寫的，走近一看，念道：

千般如，萬般是，

反不如他人金玉質。

縱然雄心也有凌雲志，

到底命該此。

空憤世，

冷暖還自知。

第二十章：勸同鄉奇心反受誘

（） 第二十章：勸同鄉奇心反受誘

酈姑本名酈褰裳，乃是取詩經中“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豈無他人”之意。可知他父母必是個書香子弟，她自然也不會差到那裡去，而且他父母早亡，兄嫂盡去，酈筠的學問差不多都是她教的。看了這幾句話，心領神會，悶悶不樂，立在寒風裡，久久凝望。

“酈姑，酈筠在不在家？”酈姑聽到有人叫，轉過身一看，原來是吳清，忙改了笑臉，說：“聽他們說，你在縣城裡不得了了，如今回到家，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去道賀呢？你反倒跑來找我們了，讓我們家酈筠情何以堪呀！”吳清回答道：“姑姑那裡話，我和酈筠乃總角玩伴，怎會有那些嫌隙。”酈姑略微笑了笑，道：“他往獅頭山頂去了。”

吳清別了酈姑，自往獅頭山上去，到了山頂，穿過樹林，到了北面崖邊。只見酈筠正端坐石上，閉目養心，特意悄悄走過去。酈筠忽覺得身後有動靜，回頭看時，竟是吳清。這猛一回頭卻把吳清給驚了一下，道：“怎麼回事？我走的這麼輕，都被你發現了，真是奇怪。”酈筠問到：“怪什麼呀！”吳清說：“照理說，我如今在穆明師傅門下練武，還得了一些內家修煉法門，功夫早已今非昔比，腳步輕盈無聲，不該被發現的。你都回來一兩年了，難道我還沒趕上你嗎？”酈筠聽了，也覺納悶，自思：如今自己對於周圍的動靜，無論細微，確實都越來越敏感了。對吳清只乾笑了一下：“是嗎？可能是你大意了吧！”

吳清不再與他爭辯，也坐到石頭上，見他只穿了一件衣服，笑說：“你可真堅強呀，這麼冷的天只穿一件衣裳，我都不行。”酈筠又只笑了笑。吳清道：“你這木瓜，我也懶得跟你說話了。”也盤腿打坐，凝望山前，但見丘壑起伏，山脈綿延，縱橫無向。草木繁盛，土石嶙峋，泉溪自下，飛鳥時過。

過了好一會兒，吳清不動聲sè，先開了口：“你打算一直都在村子裡面了？”酈筠本來閉著眼睛，聽了這話，立馬睜開，望著前方，吞吞吐吐說：“我……不知道！”吳清又問：“難道你就不想再出去了嗎？”酈筠斬釘截鐵說了一個“想”字，吳清怪道：“那你怎麼不出去？峨城縣現在可是今非昔比，大不相同了。以前的同門都在無極門中做事，門主乃是一位修仙高人，我們在其中也得兒不少好處，練就好些仙法，妙用無窮，你回來真是可惜了。對了，你只是因為兩年前兩次險遇傷了經脈，不能再練武，如果現在去找穆明師傅，讓他幫你打通經脈，也未為不可，到時你又可以和我們在一起了，豈不是好。”

酈筠聽後並沒有說一句話，吳清為了想打動他，竟將峨城山天道峰無極門這一兩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全都講出來，從門中勢力rì增，招聚了天下奇人異士不計其數，門主練功鑄劍比武，天下為尊。說的天花亂墜，還幾次三番都忍不住激動。酈筠也幾次陷入沉思：如果門主不是那人，我也該有這些奇遇的。當吳清說完，酈筠又是久久不語，好一會兒，才說：“當初那個頭陀也勸你別出去了，我本來還不以為意，現在聽你說起，不免為你擔心起來，樹大招風。聽聞那門主乃是後漢遺臣，現今已經是大周朝當道了，有朝一rì，難免不會起戰亂，你們到時就危險了。”吳清聽後，像是動了火氣，道：“我本想勸你出去，你倒好，反讓我留下來，我是沒這勇氣面對村裡人的。”說完自走了。又只剩下酈筠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山上。

酈筠雖然口中勸吳清留下來，但心中卻極想同吳清一起去，誰不願青chūn年少，出去闖一遭。只是運氣差，偏偏成了劉童的對頭，又把那頭陀奉若神明，對他的話冥冥中竟不敢違背，所以才屈在村中，哪怕受人口舌。自思：如果當初我不去搭理那個門主，後來也不去追趕那個頭陀，現在就不會有這些事兒了吧？真是沒事找事，自討苦吃。

就這樣想著想著，自然心煩意亂，把平rì的清靜一掃而空，又覺肚子脹了起來，連忙打坐運功。不料，煩心之時，越想靜心卻越是靜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