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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 他已經獲得一枚獎章了,現在只好讓他升官。
馬丁·貝克有過充分的的時間,去分析一九七一年四月那個改變他命運的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老早就得到一個結論:他做錯了。不只是道德上,從專業的角度而言也是,他也瞭解在自己有這個想法之前,他的許多同事就已經這麼認為了。
他的行為就像個白痴,所以才會被擊中;也因為如此,他們準備給他一個職位更高、責任更大的位置。
他在星期二傍晚曾經思考過自己的處境,然而一回到瓦斯貝加他的書桌前坐下,他立刻就不再想了。
星期三,他冷眼無情卻饒有系統地投入斯韋德一案,他獨自坐在房間裡,以自己的方式進行調查。
有時他私下會想,他應該感到滿意了,在情況還算不錯的時候跳出來工作,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個案子,沒有任何外界的干擾。
但是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有些留戀。這是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也許他所從事的正是他的興趣所在。
他平時頗樂於獨處,現在更逐漸變成一個隱士,絲毫沒有找個夥伴或破殼而出的意願。他是不是快要變成一個封閉在鍋蓋之下( 或者一個看不見的玻璃圓頂中) 的機器人? 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這個案子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他一點兒也不憂心,他要麼會破案,要麼不會。他的部門在謀殺和一般殺人案件上的破案率算是很高的,這是由於大多數的案子都不復雜,而且他們有辦法讓那些有罪的人認輸。
除此之外,刑事局的裝備相當齊全。整個警力中,唯一一個資源多於工作量的部門是秘密警察。因為他們主要的工作仍放在蒐集共產主義分子的名冊,同時卻偏執地忽視各種奇特法西斯主義組織的興起。他們真的是一無是處,時間多花在憑空想象政治犯罪及潛在的安全風險,以便有些事情可以做。他們那些活動的成效就如預期般可笑。秘密警察被視為策略性的政治後盾,可以用來對抗異議分子,活動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好笑。
當然刑事局也有失敗的時候,調查一旦陷入膠著,最後只能歸檔。通常他們都知道這些案子的罪犯是誰,但是因為罪犯堅決否認,也就無法定罪。暴力犯罪的方式越原始,證據通常也越少。
馬丁.貝克最近一次的慘敗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拉普蘭的一個老男人用斧頭殺了與他同年的妻子,動機是他與較年輕的女管家長期有染,而且受不了老婆的嘮叨和嫉妒。殺了她之後,他把屍體藏在放木柴的小屋子裡。時逢冬季,寒冷刺骨,他等了大約兩個月才拆下一扇門放在雪橇上,把她的屍體送到最近的村莊去,那兒離他的農場有十二英里。到了那裡,他宣稱自己的老婆是自己跌倒頭撞到火爐,當時天氣太寒冷,他無法早些帶她到村裡來。每個人都知道這是謊言,但那個男人堅持這種說法,他的管家也是。當地警察外行的調查方式又破壞了所有的犯罪線索,所以他們請求外來的援助。馬丁.貝克花了兩個星期待在一間奇怪的旅館裡,最後仍無功而返。白天,他忙於質問那個兇手;晚上,他只能坐在旅館的餐廳裡聽著當地人在背後嘲笑他。然而這種失敗的案子仍算是特例。
斯韋德的故事奇特多了,和馬丁·貝克以往處理過的案子不太相同。這應該是很刺激的一件事,但他不是個喜歡解謎的人,絲毫不覺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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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星期三做的檔案調查工作也沒有什麼成效,罪犯檔案中沒有卡爾。 埃德溫·斯韋德的資料,這隻能斷定他沒有因犯罪而留下任何記錄。但是有許多違反法律的人根本沒到過法院——這似乎已偏離制定法律的原意了,法律不就是要保護社會中某些階層的人,維護他們被模糊化且漏洞百出的權益? 國家酒類與文化局也沒有他的任何資料。這可以假定斯韋德不是個酒鬼。以他在社會上的地位,有關當局一定會對他喝酒的習慣進行調查。如果是上流社會的人喝酒,會被視為是一種“文化”,而其他階層的小市民有這種需求,立刻會被當做是酒鬼或是需要關心和保護的個案。只是調查完之後,他們既得不到關心也得不到保護。
斯韋德成年之後就一直擔任倉庫管理員,他最後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快遞公司上班。他的背部受過傷,這在他那行是常見的事。他五十六歲時,主管就認為他已不勝任辭退了他。
從那時起,他只靠退休金勉強度日,也就是說,他只靠連鎖商店賣給他的狗食和貓食維生。
在他的儲藏室中,那半罐貼著“喵喵牌”標籤的貓食,是看起來唯一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