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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自已,儀琳不禁大吃一驚,慌忙又閉上雙眼。
只聽吳天德呵呵笑道:“你連調息打坐都坐得不穩,若是參禪打坐,就這麼坐一輩子,不但你煩,連佛祖都煩了”。
儀琳臉上泛起羞澀的神色,心想:“還不都是你在我身邊,若是平時我……我便坐上幾個時辰,也是氣定神閒的”。這時只聽吳天德腹中咕嚕嚕一陣響,忙睜開眼睛道:“吳大哥,你餓了麼?”。
吳天德苦笑道:“嗯,吳大哥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肚中實在餓得很”。儀琳喜道:“腹中飢餓,你的病一定是好的多了,我去那邊摘幾個瓜給你吃吧”,說到這裡忽然一陣遲疑,她和不戒一起出來,自已身上根本沒有揣得錢物,要她去偷,那實實做不出來。
吳天德苦著臉道:“吳大哥剛剛已經吃過西瓜了,只是那東西怎麼擋得飢餓”,他眼珠轉了轉,忽然喜道:“儀琳,你看,那邊樹上落著幾隻鳥兒,不如把它們打下來烤來吃吧”,他已六七日未正經吃過東西,這一想起烤肉的香味兒,不禁饞涎欲滴。
儀琳吃了一驚,道:“吳大哥,我是出家人,殺生是五戒之一,萬萬使不得”。吳天德聽她一個妙齡少女口中總是這戒那戒,心中煩躁,恨不得將如來佛祖從西天揪了出來,逼他將五戒改成五講四美三熱愛才稱心。
聽她這麼講,吳天德心中一動,嘆道:“你是出家人,我卻不是,那隻好我來動手”,說著慢慢撐起身子,自言自語地道:“哎喲,傷口好疼,不知倒打不打得下來那鳥兒,等我抓住那鳥兒,自已怕是已要疼死了”。
儀琳心中不忍,忙扶住他道:“吳大哥,這麼久不見人尋來,想是那些人都走散了,不如我扶你去找戶人家,求人施捨些飲食吧”。吳天德道:“我這傷口越發的疼了,哪裡走得遠路,我雖身上有傷,相信還能打下幾隻鳥兒來,那鳥兒是我殺的,佛祖也不會怪你”。
他這一動,臉上倒是真的蒼白起來,儀琳看了心疼,暗想:“這鳥兒是性命,吳大哥也是性命,我縱不殺,它們還是要死在吳大哥手中,若是吳大哥傷口裂開,那便好得慢了。鳥兒啊鳥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做下這件大善事,來生一定能夠脫離畜生道,投胎做人的”。
先說服了自已,儀琳咬了咬牙,撿起幾塊石子兒,悄悄走近了些,屈指一彈,她暗器手法雖弱,三兩下總打得下一隻鳥兒來。鳥兒落地,儀琳便雙手合什,先嘀嘀咕咕彷彿在替它超渡一般。
吳天德瞧得好笑,儀琳打下一隻來,這心中的慌亂便輕了許多,不一會兒打下七八隻鳥兒來。這開膛屠宰的事她可是再也不敢去做,吳天德提了鳥兒,讓她扶到河邊,自將鳥兒收拾乾淨,然後生起火來,將那鳥兒穿成串兒架上去烘烤。
鳥兒烤得半熟時,香氣已瀰漫開來,待鳥兒烤熟,吳天德取了一隻下來,對儀琳道:“儀琳,你也餓了,便吃一些吧”。
儀琳大驚,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連連擺手,道:“吳大哥,你吃吧,儀琳不餓!”說到這兒恰恰自已腹中也咕嚕嚕叫了起來,頓時窘得她俏臉緋紅,吳天德微笑道:“佛家不是戒誆語麼?怎地餓了卻騙人說不餓?”。
儀琳耳根子都在發燒,囁嚅地道:“我……我便餓了,也不能吃葷的,吳大哥,你莫要逼我啦”。吳天德將鳥兒架回火上,懶洋洋地躺下,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咱們便一齊餓死了吧。嘿嘿,將來人家看見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子死在這裡,說不定還以為是一對殉情的情侶,便埋在一起。明年春天,這河中便會長出一對兒並蒂蓮來”。
儀琳聽他胡言亂語,嗔怒地跺了跺腳,道:“吳大哥,你怎地身子剛剛好些,便胡言亂語?我……我……”想到他說的被人家誤為情侶埋在一起,竟覺得心中一蕩,有種說不出的歡喜,過了片刻見吳天德躺在那兒果然不肯動那鳥兒一口,暗暗嘆了口氣,心想:“師父說,五戒破了其一,便算不得佛門弟子,我現在……現在殺生、邪淫、妄語居然一連破了三戒,吳大哥真是我命裡的剋星。我若不吃,他終是不肯開口,只要吳大哥好,菩薩要懲罰我,那也心甘情願了”。
想到這裡,儀琳只得拿起一隻烤熟的鳥兒,委委屈屈地坐在吳天德身邊,對吳天德道:“吳大哥,我……我吃便是,你坐起來吃一些好不好?”
吳天德心中一喜,坐起來展顏笑道:“乖琳兒,這才是好女孩兒,吳大哥喜歡”。儀琳聽他越叫越是放肆,偏偏自已起不了半分怒氣,反覺得全身飄飄蕩蕩如在雲端,被吳天德撕了一小片鳥肉塞在嘴裡,都不知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