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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也不吱聲了,就那麼看看她又看看下水道,表情有點糾結。
每次看見他糾結的表情,楊曼都覺得自己要化身為狼,被對方眼巴巴地看著,那感覺就像她剛剛搶了個十歲小孩的棒棒糖似的,負罪感就像小火苗,煎熬著她那不多的良心,幾秒鐘以後,楊曼再一次落敗,無奈地擺擺手。
安怡寧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盛遙說,一物降一物。
姜湖立刻脫下了外套,捲起褲腿和有些長的襯衫袖子,跳了下去——他以前動作就沒這麼迅捷過——楊曼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嘆了口氣聳聳肩,往旁邊讓了讓,等著姜湖五秒鐘以後從裡面衝出來嘔吐。
“你看這些孩子,與其說是被扔到這裡的,不如說是被細心擺成這樣的。”盛遙蹲在屍體旁邊,帶著手套,抬起頭來對沈夜熙說,“我真不想這麼說,但是……我覺得這個兇手好像很在意這些孩子們,心懷歉意或是什麼的,他是把屍體輕拿輕放到這裡的。”
沈夜熙點點頭,也挽起褲腿蹲下來:“屍體都被並排放在這裡,每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都經過精密測量似的,很相近。”
盛遙皺眉:“你覺得這個兇手可能又精神上的異常?”
“精神分析學派認為攻擊別人或者自殘自虐都是死本能的作用,可是我想,這些都是人們在壓抑和劇烈的心理衝突中,突顯出來的精神上的病態。”沈夜熙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不高不低地說。
他猛地回過頭去,看見姜湖站在那裡,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姜湖的眼神,年輕人站在那裡的樣子,有點單薄,有點悲傷。
盛遙愣了一下:“小姜,你怎麼下來了?”
沈夜熙驚訝於這個迷迷糊糊的年輕學者此時的鎮定,他在滿是汙物的下水道里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像是見慣了屍體和死亡一樣,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噁心嘔吐。
莫局長做過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包括當年大案要案特別偵察組的成立,包括讓那時年僅二十六歲的沈夜熙成為領頭人,包括很多很多的事情,後來都證明這人是對的——那難道讓姜湖跟進外勤,也是他不動聲色的安排之一麼?
沈夜熙有心觀察這個不知深淺的新同事,於是默不作聲地往旁邊讓了一點,給姜湖留出個位置。
姜湖沉默了一會,問盛遙:“沒叫蘇哥吧?”
盛遙會意地笑了笑,搖搖頭:“沒,怡寧那邊我打了個招呼,正好四家要走訪,他們倆也夠忙的,不讓他們過來了。”
沈夜熙腳有點麻,活動了一下:“姜醫生,你對犯罪心理的瞭解深麼?”
“我修習過這方面的課程。”姜湖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聽說過心理畫像麼?”
姜湖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心理畫像的理論和技術現在並不是特別的成熟,國內還沒有正式運用到刑偵工作裡,況且不是團隊作業只有我一個人的猜想,太過主觀,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偏差,影響你們的判斷。”
“也就是說你可以做。”沈夜熙沉聲說,他臉上虛情假意的敷衍消失了,透出那股特別的銳利來,“沒關係,姜醫生,你可以試一試。”
姜湖和盛遙都有點吃驚,沈夜熙這個人,即使真的是非常熟悉非常親近的人,有時候也會覺得他的心思有點難測,好像剛剛還對姜湖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外派人員不怎麼上心,這時候卻突然正經起來。
見姜湖仍在猶豫,沈夜熙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會有判斷,沒那麼容易被你誤導,說出來吧,就像你在車上的時候跟我指出的演出位置的事。”
“什麼演出位置?”盛遙問。
“姜醫生髮現失蹤的孩子在被綁架以前參加演出的時候,都站在同一個位置。”
“其實……也不全是。”姜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在第一個孩子,也就是那個叫盧慧的小姑娘失蹤以後,合唱團演出又換了一個領唱,那個孩子也在同樣的位置待過,卻並沒有遭到綁架。我本來想不通,現在明白了。”
盛遙像是看見了什麼稀罕物一樣,睜大了桃花眼,也站起來,靜靜地聽著他說。
“是因為那個孩子太高了。”姜湖說,“我看到那張演出照片的時候,覺得那次的隊形排得不大好,可能是因為話筒位置或者聲部之類的原因,那個領唱的男孩比旁邊的孩子高出大半頭來,幾乎把後邊一排的孩子都給遮住了,後來合唱團的老師才把他調到了旁邊,和另外一個領唱的位置換了一下,那個領唱就是第二個被綁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