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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說對了大半了。《淮南子》悠:五音之數不過五,五音之變不可勝聽也。這整個鎮子便是依五聲六律六十調而建,而今仲之月,律中‘夾鍾’,是以自鎮子入口向右而數第四間、第十二間必有高明的琴人坐鎮,等精通音律的知音人推算出來,便去拜訪。”
葉聽濤微微一笑:“瀟湘琴館,果然非凡,只山下一鎮便精微如此。”
薛靈舟聽得呆了,只知這鎮中房屋佈局,都頗有些陣法,於音律之數則一竅不通,他悶悶不語。
楚玉聲道:“你也不必如此,薛雖善琴藝,卻必不知這鎮子的雅逸關竅,不會去候那月份藏在房子裡。”
薛靈舟一想不錯,便將這繁難之務丟過腦後。三人沿街漫步,在一個小飯館中各吃了一碗豆腐。飯館中有人抬眼去看他們,見薛靈舟與葉聽濤都隨身帶劍,也不多話,管自低頭細嚼。
飯畢,楚玉聲說要去買些衣飾脂粉,便與薛葉二人分開,囑他二人自去逛逛,走進一家裁縫店中。那掌櫃的見了她已不認得,上前招呼。楚玉聲望著他笑道:“錢老伯,你不認得我了?”掌櫃的向她凝視半晌,細細琢磨了一會兒,道:“這位姑娘……似有些面善,這眉眼……似乎是……”“玉兒!”楚玉聲微笑道。掌櫃的“哎呦”一聲,一拍大腿:“可不是玉兒嗎?我是老糊塗了,認了半天沒認出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楚玉聲,見她長挑身材,嫋嫋婷婷,便似紅芍一般明動人,不覺笑道:“哎,沒想到還能見著你!粹兒出去的人少有回來的,我們早都看慣了,一送走便當沒這個人了!”楚玉聲聽了不覺傷感:“我這不是回來了?我走這九年中,時時惦記著您老塞給我的糖豆呢!”掌櫃的呵呵笑道:“玉兒有心,我自會記得,這次回來可是有要事?”
楚玉聲道:“是啊,也是有些逼不得已,錢老伯,你可知這些年來山中如何?”
掌櫃的道:“倒是與以往並無多大差別,只是聽下山來的弟子說,近來淵清館主行事越來越是小心謹慎,似乎事事掣肘,不知為何。”
楚玉聲道:“哦?那最近可有什麼可疑之人出入鎮子?”
掌櫃的沉吟了一會兒,道:“似未見有什麼動作,落霞山上的事從來都是神神秘秘的,像咱們這種人連山門也不得入,哪能知道些什麼呢?真是對不住玉兒了。”說著有些愧疚。
楚玉聲笑道:“錢老伯哪裡話來,我不過隨便問問,今天也不為此而來,原是想讓您老人家替我打點兩套衣裳的。”
掌櫃的又是一拍大腿:“玉兒要的衣服自然是一句話的事兒,待我去拿尺子來。”
楚玉聲忙道:“老伯等等!我不是為自己來做衣裳的,是為兩個朋友,兩個男子,這般尺寸便可。”說著拿手比了幾比。
掌櫃的道:“為何不帶那倆人來呢?如此比劃,可別做出來了穿不上。”
楚玉聲道搖手道:“不會不會!所以我才來找您老人家,我小時的衣裳您不都是一眼便瞧出尺寸來的?若拉他倆,必不肯來的。”
“哦?”掌櫃的含笑望了望楚玉聲,“咱們玉兒也長大了,如此上心,可相中他二人中的哪一個了?”
楚玉聲忽而神一滯,隨即道:“沒有的事,不過明天要帶他二人上山,需穿得齊整些,我看他二人衣襬袖口都有些舊了,怕淵清看了不喜歡。”
掌櫃的呵呵笑了幾聲,道:“好好好,玉兒吩咐的事老錢沒有不應的道理,今日日落之時來拿吧。”
楚玉聲甚喜,稱謝幾遍,又敘話一番,便出門了。街上行人的步伐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日的陽光灑落在乾淨的街面上,一個小販挑著擔兒,一顛一顛經過她的身前。一片影宗住了她。
她看見那擔子裡有些玉米棒子,是北方之物,陸吾鎮不常有。她便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孩童之時,扎著兩個小辮子和淵清兩人逃下山來,穿著館中綠的弟子服,在陸吾鎮東跑西晃。那時的陸吾鎮和現在幾乎沒什麼兩樣,還是有豆腐、湯麵、糖葫蘆,一些被家人帶來拜師的羞怯怯的孩子,望著她和淵清的弟子服,一臉惶惑和羨。
她曾經在這個地方長長久久地望著鎮口,等待什麼人的到來。正如有人對她說的,那個人會來帶走她。她等了很久很久,然而沒有一個人來正她。一道陽光刺入楚玉宣告亮的眼睛,如利仞穿刺蒼穹。恨毒之驀地吞沒了她的瞳仁,如天狗食日,陰雲密佈。
回到客棧已是正午,楚玉僧將一個裝著些所購胭脂環扣的紙盒子放在房中,只聽見隔壁薛靈舟的房間隱隱有人說話,嗓子沙啞,又帶著鄉音,並非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