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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靈舟聽罷“哦”了一聲:“你琴藝不精,在這兒賣藝也難以餬口,不如另謀生路吧。”
那盲沉默了一會兒,道:“蒙那位姑娘賞賜,我與家一月的飯食已無虞,顧得眼前便是了,多謝客人的好意。”
薛靈舟見她一身淒涼,不微感惻然,邊上的葉聽濤正看著那個盲,忽然之間,他覺得有光芒閃動。那是劍的光芒,葉聽濤熟悉無比。他心中一頓,右手疾探,想抓盲按弦的左手,但因相隔較遠,已自不及。薛靈舟也已驚覺,將手中茶碗一掀,向盲手中的劍擊去。然而這盲一雙渾濁的眼睛卻似能見一般,劍只一避,仍舊迅捷無倫地扎向薛靈舟。
太過輕信,始終是江湖中的大忌,縱使葉聽濤曾經勸告,亦改不了如此本心。瞬息之後,只聽“啪”的一聲,半條胳膊連著一把短劍,掉落在茶桌之上。
茶棚之中,剎那無聲。盲嘴巴張開,蜷下身去,鮮血自斷臂之處泉湧而出。薛靈舟轉首,楚玉聲持著那把曾借與沈若顏一用的匕首,生生斬斷了盲一條手臂,匕首把柄上繫著的黃短穗搖擺不已。
“薛公子當真運氣不佳。”楚玉聲望著他,微慍。薛靈舟將那隻茶已盡數潑出的茶碗放下,驚魂甫定,作聲不得。看那盲,只見她咬緊牙關,蜷縮在地上。楚玉聲更不多話,揮動匕首刺入盲背心,將她踢下了黃河。薛靈舟見她如此狠手,又不呆了。
那邊廂葉聽濤凝視著楚玉聲,片刻,他拾起盲掉落桌邊的琵琶,翻轉檢視了一會兒,見琴身之上隱隱似有條裂縫,左掌一起,將之從中一劈為二。琴身之中,一個白布小袋露了出來。
楚玉聲見狀,神情一變。葉聽濤取出那個小袋,兩指探開袋口,見有兩個紙包,不知內有何物。他看了看楚玉聲:“姑娘可識得此物?”
楚玉聲臉頰些微發白:“不認識。”
葉聽濤將紙包取出,開啟一個,倒入一碗茶水之中。只見一碗寡淡的瓜片茶立刻如注入了墨汁般成了黑,稍頃,有泡沫浮了上來。茶水開始沸騰,一絲絲荷之氣滲透,如暗幽曇,情狀詭異。
薛靈舟腦中靈光一現:“這是……”葉聽濤點頭:“遇水如墨,如荷留。沈大夫曾叮囑於我,這是‘十里荷’的檢驗之法。”
“這麼說……”薛靈舟回首望向盲跌落黃河之處,“是她在那嬰兒襁褓之上下毒,意害我?”
葉聽濤道:“縱非同一人所為,也必有關聯。只是那盲屍身已毀,無法再行查證。”楚玉聲聽他此話,只是不語。葉聽濤也不峽,目光故意略過了楚玉聲:“靈舟,你可有仇家?”
薛靈舟想了想,搖頭:“記不清了,出道數年,仇家總會有些,只是也未生過什麼事端。”
葉聽濤沉吟片刻,終於道:“自今日起你需事事小心,行走江湖,所遇之人甚雜,不可過於輕信。”
薛靈舟點頭,楚玉聲沉著臉不作聲。渡口有色長聲喚客人登船,三人便即起身,薛靈舟走在前面,葉聽濤與楚玉聲並肩,溼風迎面的長堤之上,楚玉聲聽到他冷冷的聲音:“念相助之誼,不究毒藥之事,若再查出與你有關,必不輕饒。”她腳步一停,隨即跟上。
此後舟渡車行,倒是一路無事。葉聽濤有時留意楚玉聲,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之處。薛靈舟時常要與葉聽濤議論江湖之事,楚玉聲便不插嘴,偶爾取出琴來彈奏,卻總是錯音而停。薛靈舟見她如此,只道她平素嬌養,不慣長途而行,便更處處關照她些。
這一日天微明之時入了渠州地界,薛靈舟與葉聽濤快馬加鞭,連行兩日,眼見便可到達落霞山腳陸吾鎮,薛靈舟心中甚喜,楚玉聲則坐在大車中悶悶不語。葉聽濤騎馬在側,護住大車,又兼辨認道路。一入江南,青山秀水處處可見,鳥雀啁啾,蛙叫蟲鳴,左近的泉水之聲清越無比,薛靈舟趕著馬車,不覺心曠神怡。
“薛公子……”楚玉聲不知何時掀開車簾,坐到了薛靈舟身邊。
“楚姑娘,怎麼了?”薛靈舟回頭。
“到了陸吾鎮後,咱們可否休息一日再上山?”楚玉聲望著他。
“你累了?”薛靈舟關切。
“嗯,連日趕路,也未及仔細梳妝,待我們收拾停當,去了這一身風塵僕僕再上山,豈不甚好?”楚玉聲微笑。
“好吧,反正也不差著這一日,這陣子辛苦楚姑娘了,此情薛某一定謹記。”薛靈舟瞧瞧楚玉聲的臉,見她眼窩下隱有青紫,神情疲倦奇…_…書……*……網…QISuu。cOm,不覺有些自愧照顧不周。
“便算報達薛翁知遇之恩吧,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