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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往裡去了。楚玉聲聽到玉姑拍了拍那人的肩頭,甚至聽到她發出吹息般的嘆氣。她心中忽然有風颳過。
這個子心裡也是有苦的吧?只是炕出來,笑也好,斥也好,都只給人八面玲瓏、精明能幹的印象。只怕那苦,也是藏得太深,已經不知如何表達。像那薛府園中的落寞子,一生所思,卻只能訴諸路人……這個世上,可有真正快活的人?楚玉聲支頤出神,象牙小梳放在桌上,一縷長髮自手心滑落。
“啪,啪,啪”,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她驚醒過來,“玉姑,玉姑!”有人在門外叫道。玉姑匆匆的腳步自院落中穿過,拉開宅門,道:“呦,青兒,一大早什麼事啊?”青兒的聲音有些打顫:“玉姑,昨天裡鳶兒來我箭,晚上我睡著了,她發了氣喘,現在,現在……”
然後楚玉聲就聽見玉姑出門的聲音,宅門緩緩地關上,玉姑和青兒的腳步聲很快地消失在遠處。過了片刻,她站起來,開啟房門。隔著那肯槐樹,她發現葉聽濤的房門是開著的,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第二卷·重樓十丈歌臺暮 第三章 清溪舊事
“桂糕——……糖糕——……桂糕——……”
挑擔小販的聲音又開始在清溪村的街巷間迴響起來,除此之外,各種各樣的吆喝叫賣亦是此起彼伏,煙火氣息將晚的幽寂閉鎖驅散殆盡。楚玉聲慢慢地走在街上,長裙曳地,珠釵映膚,常被人投以注目的一瞥。她的目光在那些小攤上的捏泥人、澆糖畫、蒸籠冒出的白煙中游移來去,眉心微微一蹙,卻沒有回頭。
有一個人影在她身後幾丈的地方,揮著摺扇,時不時在什麼攤子前停一停,雙眼觀照著前方漫不經心信步行走的子,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楚玉聲有些無奈,她總能聽到一些常人耳不能聽的聲音,像夏遠處的蟲鳴、槐葉在風中的竊語,或者停停走走然斷絕的腳步聲。
她在一個糖畫攤前駐足了一會兒,那糖畫師傅是個白鬚老者,被幾個孩子圍在當中,舉著個盛滿糖漿的勺子,運勺如飛,她看了片刻,身後的腳步便也停了片刻,等那老者繪出個舞刀俠客時,那個揮扇公子向她走了過來。
“啪”的一聲,一個小銀錠丟在糖畫攤上,那人向老者道:“老頭,這個賣給我吧。”老者正要將那繪好的糖人遞給一個孩子,聽了這話微笑道:“這位公子,這糖人已經有主了,老漢再給您做一個吧。”那人亦是含笑,神情帶著些狡黠:“好吧,不過可得做個一模一樣的。”老者應了,便去澆糖作畫。那人回過頭來,笑吟吟地望著楚玉聲,道:“這蓮鄉景果然甚是宜人,讓楚姑娘告別也顧不上,便自己一個人來了。”
楚玉聲看著他,眉間一無表情:“你有何事?”
那人搖了一下摺扇,一身華衣在朝陽下流光似雪:“我在陸吾鎮中捉到了幾隻跳蚤,長得很古怪,拇給姑娘瞧瞧,沒想到姑娘對此並不感興趣。”
楚玉聲迎著陽光,雙眼眯了一下:“我尚有事要辦,沒空與你兒戲。”
那人搖頭道:“唉,我本以為姑娘冰雪聰明,定能看破此局,卻未料一片痴心,盡付東流水啊。”
楚玉聲有些惱怒,也不壓低聲音,便道:“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那人凝視著她泛著珍珠般光華的雙眼,兩人之間的空氣凝滯了片刻,他道:“我本能以此一局而殺三士,卻將桃子送給了姑娘當見面禮,這情你如何還我?”
楚玉聲被他的突然嚴肅弄得有些茫然:“你說什麼?”此時那糖畫師傅已將糖人繪好,一提竹籤,便又是個威風凜凜的舞刀俠客,交給那人道:“公子拿好了,這天糖容易化,可別放得太久,俠客便沒了威風。”
那人笑了,伸手接過,幾綹頭髮從額角滑落,玉冠瑩然:“化與不化,可要看這位姑娘臉。”說著以手示意,楚玉聲便跟著他向前走去。
“說與你聽也無妨,以我的立場,不能直接去找葉聽濤,被人知道了,可要完蛋大吉。”那人揮著扇子,臉上帶著些笑意,便似是與楚玉聲一同逛街的模樣。只是幾步之後,那個糖人便被他扔在地上。
“被什麼人知道?”楚玉聲也不看他,低聲道。
“這個葉聽濤總該告訴過你吧,他與易樓的樓主有所契約,江湖之上,一共有六個人身上負著這契約,要去尋找六件東西。但是到如今為止,除了葉聽濤,還沒聽到剩餘五人活著的訊息。”
楚玉聲吃了一驚,那人望了望她,續道:“關於那幅很古老的卷軸,以及一個傳言,你應該知道……易樓就是做交易的地方,他們放出臘丸契約,自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