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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薛公子之事半句。如此幾回,我怕耽誤了你赴約之期,便索離去,瞧瞧他有何反應。一路之上,他便沒再出現過。”
“此人什麼模樣?”葉聽濤與她隔桌而坐,桌上有玉姑端來的一壺雀舌,但尚未有人動過。
楚玉聲想了想,道:“有些紈絝子弟的樣子,但腳下功夫讓,走路時幾乎無聲。看樣子……不像是與那些黑袍客一路的。”
葉聽濤道:“那也未必,或許是僑裝。”
“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像吧。猜不透。”楚玉聲搖了搖頭。
“那人只怕別有用意,卻又不露口風,你來找我,是想激他一激?”葉聽濤看著她。
楚玉聲沉吟不答,過了一會兒才道:“此人身上有線索,但也只那一片衣襬,說不準是如何蕩的,嗯……或許只是個閒人,故弄玄虛。”她臉上忽然掠過一陣不自然的神,葉聽濤看在眼裡,只道:“無論對手是何人,帶走靈舟的目的都是碧海怒靈劍,我們不找,他也會送上門來,無須焦躁。”
楚玉聲“嗯”了一聲,半晌沒說話。燭光躍動,她的睫毛合上,又張開。葉聽濤見她臉有倦,想是不曾獨自行走江湖,難免染了些風霜,便道:“倘若此人再來,交給我來應付吧。靈舟被擒,多是因我這把劍,在他卻是無妄之災。”
楚玉聲心中微微一動,眼中透出些疲倦之意,但又有一層深深的悵惘浮於其上:“何少爺也離開陸吾鎮了……回洛陽去了。”
葉聽濤平靜的語氣微生波瀾:“他父親的事,你可曾告訴他?”
楚玉聲搖搖頭:“沒有。不過遲早要知道。他原來只是個局外人……倘若不找到薛公子,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會再回洛陽。”她的聲音在空氣中顫動,盤旋棲落在葉聽濤手背上。
“你不稱他哥哥了?”葉聽濤看著她。
楚玉聲嘴角露出一絲悽然的笑意:“我稱他哥哥又如何……或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現在我只希望能找到他,和他一起回去,其它的又有何妨。”這些話彷彿的琴音,圍繞著楚玉聲飄動。她眼裡忽然現出一抹死灰般的幾近堙滅的神,奇異遊離的親近。葉聽濤心中微微一震,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幽沉,方宅不知何處,突然傳來“嘎,嘎”兩聲,僵硬而尖利。西廂門窗皆閉,可還是聽得很清楚。楚玉聲抬頭望向葉聽濤,兩人側耳聆聽,又是一片寂靜,唯雍中的老槐樹,時而被風吹響一陣。
“這宅子……似乎只有玉姑和她相公兩人吧,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還沒見過一個僕人。”楚玉聲的聲音不覺放輕了些。
葉聽濤望了望窗紙隱約透入的:“只有兩人,或許也用不著僕人。看此門庭,也非大富之家。”
“她怎會找你來對付那什麼‘白麵羅剎’?”楚玉聲想起槐樹影下玉姑向她回首一笑,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
“今天傍晚她和幾個子在荷塘中採蓮,有兩個不慎跌入水裡,被我救起一個。”葉聽濤道。
“所以你就幫人幫到底?”楚玉聲瞧著他,似乎覺得有些奇怪。
葉聽濤一怔,在答應玉姑此事時,他的確沒有過多考慮,只因楚玉聲不知何時到來,反正是要等在這兒。但此時經她一提,他忽然發現自己過去確是不曾做過這些事情,行走江湖多年,獨來獨往已成習慣,只是在遇到薛靈舟之後,這一切似乎才有所改變。
即使是沈若顏,他們也總是若即若離,見一面便又分別。一些重要的時刻,只有彼此間輕輕的依偎可供懷想。那塊琉璃仍在他懷中安然不動。葉聽濤彷彿感到有深深的惆悵,卻被這距離與時間的霧氣化得淡而依稀,但依然刺骨。
在他還未開口回答之前,又是“嘎,嘎”兩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在方家落寞的宅院中,這聲音如同貓頭鷹銳利的注視,雖然僵硬,卻似乎有憤怒的語調。這一次,楚玉聲的眼中終於流露出恐懼的神,她的手下意識地捏緊。葉聽濤想起在陰山山腳村落的那一,她追隨著火光的樣子。或許她是很怕黑的吧。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手按在門閂上。兩人都沒有出聲,就在那響聲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能辨明是待房的方向而來。門開啟一線,慢慢擴大,月光隔著高大的槐樹,投影在地上,如人影舞動。
“這宅子當真有些奇怪。”楚玉聲走到葉聽濤身後,聲音有些膽怯。
“或許是聽錯了吧。”葉聽濤將房門完全開啟,風吹進房內,柔軟而陰冷,吹得兩人衣襬翩然而動。
“以前我師父說,‘木鬼為槐’,槐樹下總是有鬼魂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