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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敦肅長公主後祁驍獨自在內書房坐了會兒,正出神時江德清輕手輕腳的進來了,躬身低聲道:“殿下,王爺走前說了,讓殿下每日午膳後記得歇會兒,這會兒……已經快未時了。”
祁驍聽罷果然起身出來,往寢殿去了,江德清跟在後面低聲笑,往常若是自己勸,好話說盡了祁驍也不會理會的,如今只消搬出百刃來,一說就靈。
外面廊子上還有些冷,祁驍攏了攏披著的輕裘勾唇笑道:“公公不必暗暗笑話,自來媳婦的話比當孃的管用,這是老理。”
江德清連忙惶恐道:“不敢不敢,殿下這話……當真是折煞奴才了。”
祁驍腳步一頓,隨手逗了逗廊子上掛著的幾隻絲雀含問道:“他走前還說什麼了?”
江德清拿過一旁米糧小瓷盅遞給祁驍,道:“還說,初春乍暖還寒,讓奴才小心著些,莫要讓殿下著涼了,還有就是多勸著些,莫要讓殿下飲冷酒,莫要讓殿下睡晚了。”
江德清笑的實在:“不瞞殿下,王爺走前給了奴才滿滿一荷包的金瓜子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道理老奴是懂得。”
祁驍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老實。”
“老奴哪有什麼敢瞞著殿下的呢,只是感念王爺苦心,不得不討殿下的嫌了。”江德清馬屁拍的恰到好處,“王爺回去,心裡不知如何惦記著殿下呢,若奴才連這點交代都辦不好,哪裡再有臉面見王爺。”
江德清想了想又嘆口氣:“說起來……殿下少在內書房待著吧,上回王爺聽說殿下自去年出事後再也沒回寢殿,難受的跟什麼似得,就是為了王爺,殿下也該多心疼心疼自己。”
祁驍給幾隻雀兒餵了些吃食,隨手將米糧盅子放在一邊,輕聲道:“我方才是在想……罷了,公公替我給宮裡的人帶個話,順便再跟喜祥說一聲,讓他關照些。”
祁驍進了裡間屋子,低聲交代了幾句,江德清嚇了一跳:“這……這豈不是就要亂起來了?”
祁驍冷笑:“我正愁他們不亂呢。”
江德清心裡不踏實,小聲道:“不若再緩緩?等……等王爺回來,也有個商議的人啊。”
祁驍失笑:“我就是想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將這腌臢事料理清楚了,你倒是要我等他,行了去吧。”
江德清還想再勸,奈何祁驍主意已定,只得答應著去了。
雍華宮中偏殿中,薛貴妃倚窗而立,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怔怔出神,她身邊的一個女官忍耐多時,最後忍不住上前低聲道:“娘娘……敦肅長公主的那些話,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日敦肅長公主來找薛貴妃時這女官也在跟前的,薛貴妃頗為倚重她,聞言愣愣道:“我……我說不好。”
那女官心裡著急,小聲道:“您怎麼還能這樣猶豫呢!這都什麼時候了,再等……皇后娘娘怕是骨頭也吃了您的了呢。”
早起去鳳華宮請安的時候薛貴妃又吃了馮皇后一頓排頭,她得寵多年,膝下又有皇子,從未受過這種委屈,如今龍游淺溪,宮裡眾人都要來踩一腳,往日最為熱鬧的雍華宮一下子也成了冷宮一般,薛貴妃心裡一時轉不過彎兒來,惶惶然道:“我若真聽了她的,那……那我的騏兒不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女官咬唇,苦道:“但您也得想想……不聽太子殿下的,能有幾分機會呢?”
薛貴妃痛苦皺眉:“都怪我……這一年來讓人捧得找不著北了,心浮氣躁,一下子斷送了我兒的大好前程。”,薛貴妃垂淚不已,女官連忙勸慰道:“娘娘千萬別這樣想,本也是搏命的事,如今吃了這教訓退下來,沒準倒是好事呢,好歹保全了性命不是?”
薛貴妃悽然苦笑:“保全了性命?你當太子是大善人呢?當年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來日他若得手,為了報仇,沒準就要將皇上這些子嗣全斬殺了呢……父親一直提醒我讓我別跟太子對上,肯定是有道理的,和他聯手,也只是下下策罷了。”
女官連聲勸著:“總比沒法子的好……娘娘要不再給國公爺遞封信出去?國公爺想的總比咱們周全。”
“不可!”薛貴妃凜然道,“因著之前的事已然是連累了父親了,聽說父親已經被我氣病了,現在哪裡還能讓父親在病中添愁思!”
女官左右為難:“那到底要如何呢,娘娘不是說……不是說皇上是那病麼!那……哪裡拖的了呢,等來日馮家得了勢,自然是沒法子了,萬一太子勝了,咱們這會兒沒理會他,將來……可也難說話了。”
薛貴妃也是心亂如麻,說到底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