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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件事,更是因為這是外祖父、外祖母的殷切期望,自從母親離世之後,他們一直盼望我能繼承家傳醫術。”
老太醫撫著膝頭,有些不贊同地道:“這就是我那老友的不對了,你母親的醫術雖好,但也要你自己情願才是,動不動就拿什麼託付、期望之詞來綁住人,實在做得不明智。”
鄭玉衡道:“學生情願的。”
他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出來時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等話語落定,才發覺自己剛剛竟然在想:拿這份醫術為董太后效命,她能福壽綿延,大殷亦能政治清明,那麼,他是情願的。
幸好老太醫並沒注意到對方一時的怔愣,轉而問道:“你說慈寧宮娘娘待你好,這也是我怕的一個點,三人成虎,我尚畏之,何況你哉?”
經歷剛才那樣一個小片段,鄭玉衡原本想說自己跟太后保持距離、敬畏尊重,這時候都有些問心有愧,說不出口,靜默了好半晌,才勉強答道:“這是學生自己的路,請老師不要掛懷,您還要好好地珍重自身……”
劉通的年齡著實不小了,他近年來精力不濟,又患上咳疾,比不了前些年的光景。能夠功成身退,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臨別在即,老太醫將囑託提點的話說了一籮筐,又問詢了幾句慈寧宮的事,正在愁緒漸濃時,外頭的小廝突然敲了敲馬車,揚聲道:“老爺,鄭大人府上來人了。”
劉通皺眉道:“可說是什麼事了嗎?”
小廝道:“沒說,只讓大公子快些回去。”
“去,跟鄭節說,今兒先是我徒弟,再是他兒子,讓他等著!”
小廝愣了一下,不曾預料到向來和藹的老太醫能發起脾氣來。鄭玉衡剛要勸說,就聽見鄭府的一個管事的熟悉音調:“老大人,您可別難為我們啊。家中真有要事,大公子非得回去一趟不可的。”
劉通冷笑一聲,掀起簾子:“好,你說是什麼要事?”
管事連忙湊過來,先是行禮,仰首道:“跟大公子指腹為婚的祝家夫人來到府上了!”
這話一出,別說是老太醫了,連鄭玉衡都愣了好久沒回過神來,他渾身一緊,抬手按住馬車的木框,連忙追問道:“指腹為婚?我怎麼不知道?”
管事道:“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公子這不是知道了嘛?您快下來,老爺跟夫人在府中等候呢。那祝家也是今年才上京的,安頓下來沒幾日,就來見老爺了。”
鄭玉衡只覺得一口火氣頂上來,惱怒道:“我還未弱冠,沒行冠禮,從哪冒出來這種親事!”
管事見他不願,也愣了愣,沒成想一貫溫和的大公子反應如此激烈,邊勸邊道:“這不就在議親麼?公子快跟小的回去吧。就算那是個您不喜歡的女子,以公子的身份,納些美妾還不是……”
他後面這話被堵回到嘴裡,鄭玉衡撂下簾子,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他的氣還是不順,指骨攥得發白,這種被當成物件擺佈的失控感,正是他跟父親這麼多年隔閡的原因之一。
他緩了半天,才一回頭,便看到老師端詳的眼神。鄭玉衡以為自己反應過激,怕他疑心,剛要解釋,便聽劉通忽然和善地問出了口。
“很少見衡兒這麼生氣。”
鄭玉衡心中壓著一口氣,道:“學生只是不願意……”
“我明白的。”老太醫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孩子自有打算,婚姻大事,肯定要自己做主。”
“老師,”鄭玉衡道,“我不願回去,請您再收留我一日吧,明天我便返回宮禁,回去侍奉娘娘。”
劉通道:“我豈有趕你回去的道理,只不過我這裡也不全然清淨,要真想隔絕你家族的催促逼迫,還是在慈寧宮娘娘身邊,才能得到庇護。”
……
千秋節,宮中。
在這節日當中,入內內侍省、尚宮局各司、各宮殿的掌事、領班宮人,盡皆得到了一筆賞賜。宮中宴請了朝廷內有名姓的伯爵、侯爵娘子,各階誥命夫人。
有皇帝、皇后、以及太后娘娘在場,各位女眷們也覺得這種場合代表著無限榮寵,祝酒之後各自攀談交流,談論京中盛事,衣香鬢影,一派富貴風流。
其中身份最高的,是臨安王妃。
臨安王不是皇帝的兄弟,而是他的叔叔,也就是先皇帝孟臻的弟弟。而臨安王妃也就是董靈鷲的娣婦,兩人是妯娌。
王妃去年上京,攏共才見了董靈鷲三面,今日才又見到嫂嫂,閒話家常,感懷萬千,等到宮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