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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孃娘照顧一隻貓的人,能從慈寧宮門口排到神武門去。他道:“臣不敢居功。”
董靈鷲抬起手,輕輕撣了撣他的肩膀,那是剛剛被皚皚撞了一下的地方。這是一種照拂的動作,以兩人的年齡差距來看,這看起來連絲毫男女之情的味道都不存在。
鄭玉衡應該問心無愧、且感動非常地謝過太后娘娘的關愛。但他開了開口,竟然沒說得出來,他腦海中混亂地想著……開國皇帝當初打天下時,為了收攏臣子的忠心,常常將臣子留在家中居住,他的妻子就從旁侍奉吃食茶水,舉止關照,待臣如子,世人稱頌她為賢后……
待臣如子……
不要。
鄭玉衡突然竄出來這麼一個念頭,並且身體比腦子轉得還快,默默地往後挪了半步。
董靈鷲停下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語調仍舊溫和:“你如今,不該怕我了吧。”
小太醫的身軀一頓,低聲道:“臣不是怕,臣是……”
“不願意?”
“不是。”鄭玉衡說到這裡,忍不住抬起眼看她,見到董靈鷲神情溫潤,並無怒意時,才道,“太后能不能不把臣當成……當成……晚輩。”
董靈鷲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解:“我不明白你。”
鄭玉衡也啞口無言,他不知道怎麼闡述自己心中的想法,既能說明,又不顯得得寸進尺,他還沒說清楚,董靈鷲便屈指抬起他的下頷。
面對太后娘娘時,任何人都免不了垂首聽訓,不敢直視,所以即便鄭玉衡生得很高、如松似竹,也要稍微斂去一些謙卑的姿態,才能跟她目光交匯。
在女子當中,董靈鷲也算是很高的,她鬢髮上裝飾貴重,又增添了這份高度。她的手指摩挲著鄭玉衡的頷骨,指腹溫暖輕柔,淡淡的檀香和書墨氣撲面而來。
鄭玉衡在這種氣息中,彷彿連呼吸都沉澀下來。
他眼睫微動,瞳眸烏黑,聽到太后輕輕地道:“要是不願意,可以跟我說。”
鄭玉衡無法探知她口中“不願意”的深層含義。
他額角滲汗,手心滾熱發燙,血氣上湧,薄唇激得泛紅,回覆道:“臣只是……您待臣有君臣之節、有長幼之愛,但是……”
但是卻沒把他當成一個年輕男子。這樣漫不經心、不在意的接觸,不把男女之防當成一回事的感覺,簡直傷到了鄭玉衡辛苦維持的分寸感。
他多麼心憂的一件事,董靈鷲卻彷彿覺得,你還是個孩子。讓人格外氣悶。
董靈鷲道:“這是彆扭的什麼,生得什麼氣?我竟沒看出來。”
太后娘娘一邊打趣,一邊又道:“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方才不知道在想什麼,才過來問問,你倒是對哀家提起意見來了。”
鄭玉衡只好低聲道:“臣不敢。”
“不敢?你敢得很,全天底下除了那隻貓,只有你膽子最大,還扮得委屈可憐。”董靈鷲道,“殿內的文書女官到典籍殿忙去了,你忙完別回,幫哀家謄幾份